開始不少魏騎攔截,可後來發現人少了會被他們快馬輕刀的砍殺,人多了他們就直接跑,實在圍追的魏騎多,他們就幹脆如壁虎一樣的留下一兩隊輕騎拚死殿後。
靠著這種不要命的打法,黑騎越鑽越深,到後麵,魏軍將領幹脆也懶得拚命攔截他們了,反正他們要往裏鑽找死,那就先不管他們,把網圍好,到時管他黑騎還是白騎還是慶國太子,都是要一網打盡的,沒必要在這裏跟他們先硬拚。
不過這支奇怪的黑騎還是很快在魏軍中出名了,連戰清風都知道了有一支反常的黑騎,凶悍而不怕死,他們的旗幟就是一麵光禿禿的黑騎,什麼紋章都沒有。而他們的騎士,也是人馬皆黑,個個不要命。
“想不到慶國還有一支如此勇猛的騎兵,南蠻子也有勇士。”
北魏軍隊騎射了得,相比之下,南慶軍隊多以強弓硬弩長槍大斧重步兵對抗,騎兵這塊是遠不如北魏的,可現在居然有這樣一支黑騎,能在他們北魏鐵騎的包圍裏橫衝直撞,確實值得讚歎一聲。
陳萍萍在山裏到處亂竄,找了整整三天,都沒有找到太子。
黑騎也折損嚴重,在陳萍萍都要絕望的時候,他們意外的圍殲了一支北魏小騎隊,從俘虜嘴裏得知了太子的行蹤。
太子一行被一支北魏騎兵堵在了一個葫蘆山穀裏,雖拚死抵抗暫時守住了山穀,可也被堵住了出不來。這支北魏騎兵數量不多,眼看強攻不成,便堵住山穀,派人回去稟報戰清風,讓他調兵過來。
得知山穀口的魏騎僅有千餘,手裏還剩下六百黑騎的陳萍萍決定幹掉他們救出太子,他讓人把這一路上幹掉魏軍收集的一些魏軍旗幟鎧甲換上,然後打著魏軍援兵的旗幟過去。
無名的山穀裏。
太子已經瘦的不成人形,氣息微弱。
王誌昆統領的太子親兵,此時隻剩下了不到三百人,幾乎個個帶傷,每個人都血染征袍傷痕累累。
“殿下,王誌昆無能,辜負了太子殿下的厚愛,不能護衛太子突圍,死罪。”
這位年輕的校官熱淚縱橫,他帶著手下在這山裏麵衝殺了十多天,可都衝不出去,現在更是被困這處小山穀裏,等魏軍大部隊一到,他們就都完了。
“還能再戰的站起來,跟我再衝一次,其餘人照看好太子。”王誌昆轉身,對著那些橫七豎八躺著的傷殘手下喊道。
缺胳膊的少腿的,瞎眼的透窟窿的,一個又一個傷兵站了起來。
僅僅不到三百人,卻全都願意再去衝殺一次,隻為殺出一條血路來。
“殺!”王誌昆舉起刀,嘶聲大吼。
他帶著一群傷兵狂叫著向外衝。
穀外,是鐵甲精騎,是刀馬角弓,可沒有人退縮。
寧願站著死,不願跪著生。
就在這時,突然穀外一支騎兵殺到。
可當王誌昆看到那煙塵裏隱現的魏軍旗幟後,頓時又絕望了。
“幹他娘的,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絕望的太子親兵們拖著受傷的身軀毅然繼續前衝。
可就在這時,穀外趕到的北魏援軍,突然就對穀口迎接的魏騎下手,箭射刀砍槍刺。
變故突起,亂成一片。
王誌昆愣了一下,然後他看到新來的魏騎扔掉了魏旗,舉起了一麵黑色的旗幟。
“黑旗,黑騎,是監察院的黑騎來了,援軍,援軍到了!”
王誌昆熱淚盈眶,做為太子的親兵校尉,他認得這麵監察院黑騎的旗幟,黑騎的職責本就是天子、太子護衛騎兵。
黑旗現,援兵至。
絕處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