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衫淩亂不堪,沾染星星點點的血跡,丸子頭歪歪斜斜地垮在後腦勺,雜亂糾結,狼狽而可憐。
那些血跡,大概是從顧曉嵐身上掉落下去的。
能看得出來,如果不是顧曉嵐拚死護著小東西,她要吃的苦頭會更多。
沒想到,顧家那個老家夥,品性不正,唯利是圖,倒養了個好女兒。
狹長的眸子淡淡地掃了顧曉嵐一眼,就定格在賀小洛的身上,久久地,不想移開。
大概是害怕到極點,小嫩芽渾身上下打著哆嗦,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直冒顆粒大的冷汗,身下,是一大攤水跡。
那麼一大攤,要流多少汗水,體內的水分恐怕都要流幹。
一眨不眨地盯著小東西,林逸文隻感到體內爆發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那個他真心想要求娶的小姑娘,他一點都舍不得讓她傷心難過,僅僅一個小時左右,就被人欺負成這樣——
“說,是誰指使你們做的?”
林逸文周身透出一股淩厲的殺氣,看向中年男人和他後麵的小馬仔,就像看著一群死人。
聽到老男人熟悉的調調,賀小洛丟開筆,牢牢地鎖著他,柔柔嫩嫩地抽噎,“林大叔,你終於來了,他們一個個的,都欺負我,還拿那麼粗的警棍敲打曉嵐,曉嵐肯定受了內傷,嗚嗚,林大叔,你一定要幫我們報仇。”
見到林逸文的那一瞬間,賀小洛就像見到最親密的人一樣,把所有的委屈和憤懣都朝他傾訴。
不經意間,無論悲喜,他已經成為她心裏,第一個想要依靠的人。
“別怕,有我。”
她的滴滴淚水,仿佛流淌進林逸文的心裏,男人的一顆鐵心腸,被她的熱淚滴成繞指柔。
恨不得把她摟在懷裏,放進心中最深的角落,再也不用心心念念為她擔驚受怕。
最近他比較忙,沒時間照看她,可這才多久,就被人欺負成這般模樣,哭得傻瓜兮兮的,令他又愛又憐。
“嗯。”
林逸文的話,帶給賀小洛莫名的心安。
她長長地鬆了口氣,雙手摟著顧曉嵐的肩膀,把她一起攙扶起來,嫩生生的臉龐,掛著一絲輕鬆和愜意。
既然她沒事,接下來,就是她冷眼旁觀別人死透透!
眼見被林逸文壞了好事,中年男人滿臉不悅,“這位先生,這裏是警察局,不允許有人隨意喧嘩,你請先出去。”
看這男人氣質非同尋常,他說話比較委婉,如果換成是普通小老百姓,早就用上警棍驅趕出門。
話音剛落,林逸文霍然回頭!
一股滂沱的殺氣兜頭襲來,中年男人嚇得連連後退,差點停止了呼吸。
這男人太可怕了,氣息冷酷狠辣,仿佛下一秒,就會把他撕碎!
媽的,這男人鳥都不鳥他,太囂張了,也不想想這可是警察局,他的地盤,他有人有槍,怕個鳥!
想到這裏,中年男人底氣十足,凶狠地大聲叱喝,“問你話呢,我們正在審訊犯人,不相幹人等請自動離開,快點!”
他是剛從其他市新調過來的警察,當了個小隊長,拿著雞毛當令箭,作威作福慣了,養成了自大驕縱的毛病。
幾天前,一位貴婦人找上門來,暗中給了一大筆好處費,他滿口答應幫她秘密處理掉賀小洛。
一個私生女,隻要把她弄得半死不活後,丟在酒吧,很快就會被那些小混混拖走,弄到某個銷魂窟,受盡折磨後,不知所蹤。
最後,他隻要逮住小混混,安上一個販賣人口的罪名,押入牢中殺人滅口,這件事情會幹得天衣無縫。
可人算不如天算,在最後簽字的關頭,會被這個冷魅的男人給破壞,恨不能一槍崩掉礙事的人。
林逸文沒有理會狗吠,修長的兩腿,朝賀小洛走去。
他伸出手掌,骨節分明,指頭修長,把她淩亂的發絲,一點點挽在腦後,低低地笑,“真醜。”
他脫口而出的兩個字,惹毛了賀小洛,畢竟年紀小,很快就忘記了被人欺負的事情,隻一心一意扯著老男人的袖子,要為自己討回公道,“哼,我就醜,你能拿我怎麼樣?”
“醜我也喜歡。”
賀小洛:……
他說他喜歡她?!
他說的是喜歡?!
砰-
砰砰-
砰砰砰-
小小的心髒,因為他說的話,歡喜得快要從嘴裏蹦出來。
眼前彌漫耀眼的煙花,一朵一朵,絢爛而瑰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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