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開得再慢,也還是到了終點。
寬敞的後座中,林逸文定定地瞧著賀小洛上樓,走進三樓的公寓,才緩緩收回舍不得移開的眼神,眉宇緊皺,點上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另一隻手把玩賀小洛掉落的發箍,冷冷地說道,“趕去魅惑。”
魅惑酒吧裏,是林逸文的名下,秘密的。
等他趕到三樓,方飛宇已經被聶陽等人灌得差不多,嘴裏說得很欠揍的話,“我家小雯雯終於答應我的求婚了,爽啊,以後我要夜夜喝湯吃肉。”
聽到‘吃肉’兩字,林逸文蹙眉,眉眼入畫的男人,就那麼突兀地冷下來,朝醉醺醺的方飛宇狠狠踹上兩腳,“了不起了?信不信我讓你立不起來?”
可憐的方飛宇,遭遇無妄之災,但由於他喝得太多,大腦被酒精麻痹得厲害,一點都感受不到腿上的痛楚,隻是下意識地眯著眼辯駁,“林大爺,你終於來了,欲求不滿也不是你這種態度,我馬上就是有老婆的人了,小日子甜甜蜜蜜,雙雙對對,我就不和你計較。”
“呃,那個聶陽啊,過來,咱們探討探討一下,新婚之夜如何讓心愛的老婆更滿意?”
作為資深單身狗,聶陽被虐到了,毫不客氣地開罵,“滾!方飛宇,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結婚怎麼了,我可是夜夜做新郎官的人,也沒有你這麼撩騷!”
“媽的,還真看不出來,你原來這麼喜歡顯擺,別說李雯隻是答應了你的求婚,惹毛了,我分分鍾給她找個比你帥一百倍的男人,把她泡走,把你虐成渣渣。”
聶寒和江霆對望了一眼,雙雙默契地搖搖頭,光喝酒不吭聲。
開玩笑,他們酒後亂搞的視頻都捏在這三位的手心,沉默是金,代表著安全。
方飛宇嗬嗬地笑,手指一個個點過去,“林大爺,聶陽,你,還有你,別看我喝醉了,但酒醉心明,我能看明白,我都看清楚了,你們啊,就是妒忌我,赤果果地嫉妒,我和小雯雯就要結婚了,你們啊,都是單身汪,沒人要的單身狗。”
聶陽忍無可忍,‘呸’了一口,“靠,方大爺,你怎就那麼欠揍呢?”
方飛宇撇撇嘴,“有本事你來揍,說的好像你能揍贏我似的。”
除了醉酒的方飛宇,其餘的人齊齊別過頭,不忍直視。
林逸文一個人坐在角落裏,臉色冷沉,清冽中透著肅殺,招手叫守在一旁的waiter送來一打烈性的高濃度白酒。
斟滿杯子後,猶如飲水一般,他一杯接著一杯,毫不間斷地仰頭一口飲下。
從林逸文進包廂,聶陽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他的身上,眼見他把白酒當成飲料一樣地喝下,不到十分鍾,一瓶差不多六百毫升就幹完了!
酒入肚心更煩,男人的俊臉比剛進來時更黑沉,清寒中透著疏離,無法探究他真實的心緒。
聶陽心口劇跳,在林逸文準備開啟第二瓶的時候,竄過去抬手攔住,“我的林大爺呐,你這是怎麼了?不就是方飛宇要和李雯結婚嗎,你拉這麼長的臉給誰看?”
“我知道你是在為那個大學生煩心,可你仔細想想,你為了擊垮老東西,足足裝了二十多年的孫子,難道要因為一個小姑娘,就把這麼多年的辛苦和隱忍毀於一旦?”
喝了口茶水潤喉,聶陽接著說道,“你如果真的愛上小姑娘,就更要為她的安危著想。”
“如果老東西知道你為了她可以放棄你的生命甚至是你的一切,知道她就是你唯一的軟肋,肯定不會放過她的,到時候拿她的性命來威脅你,甚至要你去死,你甘心嗎?”
“就算你心甘情願為小姑娘去死,沈姨怎麼辦?沈家大大小小幾十口人怎麼辦?”
“你說的我都懂,可我這裏……”
林逸文指著心口,低低地笑,“就是想她,想到每晚都睡不著。”
聶陽朝聶寒遞了個眼色,大致是‘兄弟,該你上’的意思。
迫於兄長的壓力,聶寒舔了舔嘴唇,溫和地說道,“逸文,你的這種感覺我不太懂,不過大致還是能明白的,如果真的想她,想對她一輩子好,你就更要控製情緒,千萬不能讓林子明發現任何蜘絲馬跡,萬一她有個好歹,有可能,你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默默地咀嚼了這幾個字,林逸文眼裏的冷意更添幾分,“如果我能自私一點,早就把她占為己有,這樣說,你們能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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