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認知裏,顏如雪一直是優雅高貴、善良明媚的女人,根本不可能鼓搗出這麼多一環扣一環的毒辣之事!
可按照常識來分析,僅僅因為一兩次摩擦,就要置蘇雨落於死地,趙雨凝行如此狠毒之事的動機也不夠。
就如張哲的推斷,很有可能是顏如雪在幕後策劃,由趙雨凝出麵,一人在暗,一人在明,設計了一場場針對蘇雨落的陰謀詭計。
但是,這個推斷也推不下去。
其一:早在三個月前,顏如雪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以她今時的地位和名分,根本就不需要對蘇雨落動手。
其二:顏如雪在M國讀書多年,剛回華夏國,她根本找不到幫手替她行事。
顧亞城捏了捏疲倦的眉心,點燃一根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
苦澀獨特的煙草味一下子進入到肺腑,澀涼而蒼茫。
一切謎團,隻有抓到趙雨凝才能知曉!
掐碎手中的煙蒂,隨手扔在煙灰缸裏,他躺在舒適的沙發上,半夢半睡。
自從十二歲那年,智雲清絕情地離開後,他的睡眠,一直很淺。
大概,隻除了那三天!
在春花家的那個小山村,和蘇雨落共處在機艙裏,他放鬆所有的警惕和戒心,回到最自然的狀態,才得以夜夜好眠。
那隻難以馴服的小刺蝟,就是有一種無法言語的魔力,讓他全身心地鬆懈下來。
猛然身軀一震,顧亞城自迷夢中清醒。
書桌上的一枚男士訂婚鑽戒,耀出冷冽如雪的寒芒,直直地射入他冰冷的眼眸。
痛苦地閉上眼眸,顧亞城冷峻的臉上,麵無表情,隻有唇角,流露一抹無法細說的哀傷和蒼茫!
天亮後,是周一,每個星期的開始。
蘇雨落舒服地躺在破舊的床.//上,享受秋日陽光的溫情撫摸。
自從報道了她一係列醜聞消息之後,馬校長要求她自動離職,因此,她已經不需要一個禮拜有五天必須去學校報道。
現在,她是個無業遊民,想睡多久就能睡多久,睡到自然醒的感覺不要太好!
蘇母一大早做好了早餐,沒舍得喊醒她,把飯菜溫在電飯煲裏,等她起床了就可以吃上一口熱氣騰騰的早點。
臨走前,蘇母輕輕地敲了敲門,小聲說道,“雨落,我和你爸爸出去玩一會兒,可能晚上,也可能過幾天回來,你不用擔心我們,自己照顧好自己啊!”
迷迷糊糊中,蘇雨落隨口應道,“知道了,你們去吧,bye-bye!”
之後,蘇父拉上蘇母,急匆匆跑向賭場。
足足有十多個小時沒摸牌,兩人的手早就癢的發慌。
直到躺的骨頭都酥麻了,蘇雨落才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
跑進逼仄的浴室刷牙洗臉的時候,從她的臥室裏傳來酷炫的鈴聲。
吐掉嘴裏的白色泡沫,喝了一大口水清洗幹淨嘴巴後,她踩著粉色的拖鞋蹬蹬蹬衝進自己的房間。
瞅了一眼屏幕,咦,沒有標注名字,是個陌生的號碼。
摁下接聽鍵,聽到來人自報家門,蘇雨落驚訝地睜大眼睛。
“你說你是馬校長?”
太不可思議了!
藍天鵝幼兒學校的馬奔騰校長給她來電話,明明幾天前他還義正詞嚴地強調要她自動離職,眨眼之間,他就親自打電話給她這個沒有份量的小小一枚老師,發生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