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裏房屋逼仄,狹窄,幾乎沒有寬敞的場所,盤旋了幾個大圈,顧亞城也沒有找到停機之地。
飛機距離地麵越來越低,蘇雨落探頭往下看,滿目噓唏,“真沒想到,春花的老家是這麼貧窮的地方。”
轟隆聲太過嘈雜,有村民跑出來,瞧著稀奇,一邊指指點點一邊議論紛紛。
村長放下手中的農具,急匆匆跑出家門,順便去了趟大牛家和春花家,把大牛和春花的哥哥一起領了過來。
他一大清早接到派出所的電話,說有大人物剛剛破獲了一起跨國際型的販賣兒童婦女大案,春花也在其中,但不幸遇難身亡。
為了完成春花的遺願,大人物親自開飛機把她送回家。
大牛個子敦實,黑壯的圓臉掛著憨厚的笑容,“村長,把我和春花的哥哥叫來,到底是什麼好事?”
搓了搓雙手,村長欲言又止,“那個……大牛啊,到了你就知道。”
跑到離飛機最近的地方,村長看到這個情況,立馬明白過來,他雙手合攏,靠在嘴邊大喊,“往左前行一百米,有一個打穀場。”
擔心飛機上的大人物聽不到,村長往左邊指了指,接著,雙手劃了一個大大的圓圈。
蘇雨落疑惑不解,“顧亞城,他什麼意思?”
“別出聲!”
顧亞城把飛機往下降了一些,屏神傾聽。
村長心想:乍回事,大人物估計是還沒弄明白自個兒的意思吧。
於是,他火速召集全村的村民,每個人都雙手合攏,靠在嘴邊大喊,“往左前行一百米,有一個打穀場,地方很大很大。”
這一回,顧亞城聽清楚了,點點頭,他調轉方向盤,飛機往左邊滑翔而去。
看到麵積足有一個籃球場大的打穀場,四下裏空曠,他沒有遲疑,操控好直升機,最後,穩穩地停住。
村長第一個跑了過來,身後跟著不明內情的大牛和春花哥。
顧亞城優雅地躍下飛機,冷然問道,“你們誰是說話能做主的?”
蘇雨落緊隨其後,站在他後麵,取締了唐玉的位置,充當臨時金牌屬下的角色。
男人高大挺拔,氣息冷厲魅寒,令人不寒而栗,封閉的山村何曾來過這種大人物,嚇得圍攏上來的村民四下逃散。
這是個比較小的村莊,全村的村民男女老幼加起來,不滿一百人,有些年過六旬的老人,終其一生都沒有去過省城,看到傳說中的飛機,忍不住嘖嘖點頭稱讚。
村長兩腿打顫,擦了把額頭的冷汗,說話結結巴巴,“你好,我……我是本村的村長……呃,那個,什麼壁什麼生輝。”
“我來的意思清楚嗎?”
“清……清楚。”
男人淡掃了一眼,村長嚇的幾乎尿褲子,整個人哆哆嗦嗦,“是關於……關於春花的事,派出所已經打電話交代過我。”
蘇雨落察覺到村長已經驚嚇過度,差點要暈眩倒地。
沒好氣地瞥了某個男人一眼,她跳上前,微微一笑,“老人家,春花就在機艙裏麵,能不能派幾個力氣大點的,把她抬下來。”
對上溫柔十足的蘇雨落,村長語氣恢複了正常,“好,馬上安排。”
大牛一旁聽的不對勁,“春花怎麼了,她不可以直接走下來嗎?我這右眼總是跳個不停,不行,我要看到她才安心。”
自從春花下地那天,被幾個陌生男人綁走後,他就日夜擔心,吃不下睡不著,幹活也沒心思。
現在,聽到有春花的消息,他第一個等不住,“嗖”地一聲,竄出人群,手腳並用,往飛機上爬。
春花的哥哥怯怯地看了看顧亞城,偏頭又看向蘇雨落,憨笑,“呃……我也想上去瞅瞅,請問,行不?”
男人質樸的話,說得蘇雨落鼻頭一酸,“行啊,你們有這個想法的,都可以上去看看。”
想到春花為了救她而亡,蘇雨落的笑容僵在臉上,恍然神傷。
如果不是她,春花現在還是個活生生的小女孩,愛笑,有個憨厚老實愛她的大牛哥,有個疼她的親哥哥,對生活充滿希望。
顧亞城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眉目冷沉,“別多想,就算不是替你擋了一槍,她呆在金三角,隻會生不如死。”
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蘇雨落一怔,“你是在安慰我嗎?”
瞥了眼身旁女人慘白的小臉,顧亞城的眸色越來越沉,“隻是就事論事!”
理是這個理,可蘇雨落還是無法把春花的死和自己撇的一幹二淨。
雙手死死絞在一起,她咬住唇瓣,心裏尋思。等會兒,大牛和春花的哥哥看到冰櫃裏的春花,還不知道會傷心成啥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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