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異端(1 / 2)

浩瀚的宇宙中,黑暗和光明相互交織出絕美的畫卷,星辰閃爍,萬物循環往複,生生滅滅,永不止息。在宇宙的一個偏遠的角落,混沌彌漫,紫氣交織,這裏仿若是一切的伊始,又像是一切的盡頭,有著無盡的生機,卻又夾雜著無窮的湮滅之氣,似乎一切都該從這裏發源,又一切都無法在這裏存在,將會在此結束。在混沌深處,蒙.蒙的紫氣縈繞著一片荒涼的世界,玄黃之氣彌漫在天地之間,厚重、古老、莊重;到處是殘垣斷壁,深不見底的大淵和橫跨天地的斷崖隨處可見。殘兵斷刃和形形色色的骸骨散落在世界的各個角落。

而那深淵和斷崖之上,印刻著各色各樣的痕跡,有一抹劍痕閃爍在斷壁之上,分明隻是三尺鋒芒,卻直破天際,令人難以直視。那大淵之中,有一道霸道至極的刀芒從頭連到尾,充盈著整個大淵,在昭示出大淵的來曆——這橫貫世界的深淵是被一刀辟出。有金色的骸骨矗立,周身散發著堅不可摧的氣息,還有高聳入雲,連綿萬裏的大山,讓人難窺全貌,卻隻是一種不知名的生物屍體,不知過了多少年,依舊不見有絲毫腐朽。種種痕跡散布在這片古老荒涼的大地之上,每一道痕跡仿佛都是在訴說著這片天地中曾經發生的故事。這是一個被戰爭破壞過的世界,而且不止一次,從到處都殘破不堪,屍體骸骨,殘兵斷刃來看,似乎是在不同的年代留下的,而且種族眾多。

此時在一片斷崖之前,空間輕微的蠕動了一下,一道籠罩在黑袍之下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身影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這裏。黑袍出現的那一刻,周圍的空間都不願靠近,似乎是在厭惡其身上那種異樣的氣息。黑袍下有一雙眼睛似乎在左右張望,然後抬頭打量著這片天地,不知道低喃著什麼,仿佛也對這片天地感到不滿。隻見他身上的那種異樣的氣息在慢慢變淡,轉化,和這個世界越來越融洽。就在黑袍生靈默默適應著當下天地並且隨之改變之際,他的頭頂上空的空間一圈圈波紋蕩漾開來,一把劍一閃而逝,就這麼從黑袍的身體上穿過。黑袍頭頂緩緩扭動,似乎是想要將麵部對著那柄劍來的地方,可還沒扭轉便化作塵埃就隨風而散。

人未至,敵已滅。

下一瞬,一襲青衫的青年男子出現在了黑袍剛剛所站之地,先前氣勢恢宏的長劍乖乖懸停在男子身旁。“就這樣的貨色也派過來?”男子的嘴角帶著些許譏諷,但是他的眼中也有些疑惑。既然是那邊派過來的,哪怕隻是充當斥候,不必出動最頂尖的力量,可好歹也得派些精英過來吧,至少能挨得了自己認真出一劍才行吧。有別的想法了嗎?

“嗯?”男子蹙眉,一抬手,長劍瞬間一閃而逝。男子一步跨出,隨劍光而去。

當男子在一個大淵之畔現出身形之時,與先前一般無二裝束的黑袍生靈消散殆盡。長劍繞著男子打轉,似乎是在雀躍邀功。青袍男子確認了一下黑袍生靈的生命氣息確實消亡殆盡,便轉頭看向遠方。

“還不止一個?”男子驚疑,這是準備開戰了嗎?一下子出現那麼多。不過也無所謂了,要是太消停,倒是會顯得無聊了。

男子伸手握住長劍,一步踏出,卻是分出數個身形從四麵八方掠出。下一刻,世界的不同方位紛紛現出青衫持劍男子的身影,或刺,或挑,或劈,隻是隨意出劍,輕鬆寫意,那穿著別無二致的黑袍生靈便湮滅無蹤。最後,在一片斷崖下,青衫男子長劍斜執,抬頭望著崖上插著的斷劍愣愣出神,身旁站著一位黑袍生靈。被周圍的空間凝固如囚籠般禁錮著,使其不能動彈絲毫。

過了一會兒,男子轉頭望向黑袍生靈。“還真是麻煩,我倒是不擅長神魂一道,那就隻好帶回去讓司冥看看了。”

黑袍生靈望著男子,心如死灰,眼前之人哪怕是在他們那邊也讓人如雷貫耳,劍道通神,一身殺力之大,放眼過去當下,帝境之下,足可進入前三之列。這是一個很恐怖的名次,單憑殺力,已經足夠比肩大帝。最重要的是死在這位劍下的生靈會真正意義的死亡,肉身神魂皆灰飛煙滅,哪怕是如他們這種被以大手筆大代價將神魂一分為二,一份攜真身慷慨而來,一份被英靈殿養在育魂池裏,哪怕在這邊身死,英靈殿的大佬們也可從育魂池中撈出,重塑肉身,並不會真正死亡,隻是付出一半的神魂為代價罷了。但是眼前這位的劍,卻能抽絲剝繭,順藤摸瓜,哪怕是在不同的時空中,依舊會被一劍斬滅,連一絲靈光都不會留下。所以如他們這樣的先行者,哪怕是被逮住,那也希望是其他人,而不是這位站在時空之顛的殺神,此人之劍,仿佛可斬一切因果,斷一切生機。可是他沒有任何辦法,被禁錮,自毀神魂都做不到。

在這個破敗不堪的世界盡頭,有一座真正頂天立地的雄偉長城屹立橫陳,高聳入雲,東西皆沒入混沌之中。城牆上印刻著許許多多醒目的大字,而東西各一個長字,和中間一個城字組成的“長城長”格外令人矚目。長城的另一邊,大地一片荒蕪,混沌氣彌漫,在混沌深處,隱隱有黑霧翻滾,和混沌碰撞出攝人心魄的黑芒。長城這邊,數十裏外,是一座占地極為寬廣的大城。大城一方,一座大殿坐落,大殿內,懸浮著數十個圓台。此時那圓台之上,逐漸浮現出一道道身影,有那手持拂塵鶴發童顏長須長髯道骨仙風的老道士,也有頭生雙角,身軀偉岸的壯漢,還有的隱在霧中,看不清身形,隻是偶爾從那朦朧的霧氣中泄露出一絲紅芒,引得空間顫動,讓人心悸萬分。有一隻渾身青霞流轉的青鳥顯身其上,還有人坐在一朵浮雲上就這麼懸在圓台上空。還有一個身著金甲的威嚴男子坐在金龍王座上從大殿之外一掠而入,落在離大殿最上方的幾個圓台之上。每一位落在圓台上的存在都沒有出聲,互相之間也沒有打招呼的意思,或安靜而立,或閉目養神。不過這種安靜之中,卻是透著些許凝重。而在場的都是些什麼存在?盡皆為站在當宇內之巔的存在,他們的心情都會影響周圍萬物的正常運轉,此時的大殿內,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時空流動都幾乎被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