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被放羊小孩坑的村民,第一次第二次之後,本已經放棄了信任,第三次盧闕說的話卻應驗了。雲梁正吃著雞腿生氣,突然雞腿就掉在了被子上,她捂著肚子疼得不住叫,孩子要生了。
盧闕雖不是專業的婦科聖手,但接生他學了有幾個月了,在現場還算比較冷靜,準備也足夠充分。接生到一半的時候,接到信的落傾塵也趕來了,他還帶來了接生婆,可是也沒用得上,接生婆剛踏進屋子雲梁就生了,小娃娃生下來哭得也很有氣勢,挺結實的。
夏侯期終於可以進去了,在門口看了眼剛出生的兒子,就衝向床邊。雲梁一點兒力氣都沒了,躺在床上覺得肚子被掏空。直著眼睛緩了一會兒,也沒聽見夏侯期到底說了什麼,等孩子洗好送過來才恢複了些神智。
“是個小子。”落傾塵在一旁說。
雲梁用手摸了摸身旁的小奶娃的臉,喜歡的恨不能嘬一口,“就是我取的名字用不上了,還以為是女孩兒呢。”
盧闕和落傾塵都不說話,有點臊,他倆都算是占卜名家,可是小孩的性別卻都沒算準。
“其實,男孩兒也可以叫小春的。”夏侯期說。
雲梁笑了,“還是算了,你再取一個吧。”
夏侯期想了想,“不如,叫小純吧。”
他在雲梁的手心兒裏寫了“純”字,雲梁也點點頭,“嗯。”
五年後——
一個腦後梳著小辮兒的小男孩兒正在淺灘玩水,盧闕忙跟過來,“小純,再玩水仔細你娘打你,晚上要尿床的。”
小男孩兒正是小純,手上抓著剛抓住的螃蟹,扭頭道:“娘她挺著肚子呢,彎不下腰打我。”
盧闕笑了,把他拉出來說:“你娘彎不下腰,你爹可還能打你,走吧,回去吃飯,午飯都做好了。”
小純牽著盧爺爺的手,一手還揮舞著螃蟹往家走,一邊問道:“盧爺爺,落爺爺什麼時候來啊,上次他走的時候答應過我,下次來給我帶小鼓的。”
盧闕看了看天際,“應該快了吧。”
算算日子,落傾塵也快來了。
落傾塵基本上每個月都會來,除了帶來些東西,也會和他一起喝酒賞月,坐上一會兒。
不遠處,雲梁正掐著腰站在院中,肚子又像西瓜一樣大,一旁的夏侯期扶著她。
看見兒子回來,雲梁中氣十足地罵道:“又跑水邊野去了是不是?早晚讓吃小孩的大魚叼走你!”
小純往盧爺爺身後躲了躲,見父親衝他笑了笑,這才跑過去黏在他身邊。
夏侯期摸了摸他的頭,“別惹你娘生氣。”
吃過午飯,雲梁滿身是汗,簡單擦洗了下身子就先午睡去了,夏侯期坐在床邊給她打著扇子。
“小純呢?”雲梁昏昏欲睡,可還是輕聲問道。
“跟他爺爺回房間睡去了。”夏侯期笑道。
雲梁噘了噘嘴,“真是不好管,就這還吵著出去,出去了還不更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