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在最近這五百年以來,她都從未看見過自家爹爹這幅樣子,唯一一次挨罵也隻是因為亂闖房間亂翻東西而被罵的,按理來,自己是不應該下意識就想到會被打的,可不知為何,那記憶深處裏隻要爹爹擺出這副表情,她身上的某個部位就開始隱隱發疼。
‘你自己,你錯了沒有?’
隻見裴麟拿出一把長長的戒尺走了出來,一臉陰沉,那戒尺輕拍著他的手心,一下,兩下,每一下都拍進了她那脆弱的心髒裏,拍的她直哆嗦。
‘爹爹爹爹,女兒錯了,女兒錯了!女兒錯在,錯在不應該打架!女兒以後再也不敢了,遇到這種事情就直接躲掉!’
廢話,這個時候不管到底錯沒錯,到底哪裏做錯了,先認錯就完了,她可不因為找個記憶再挨一頓打,那麼長那麼粗的戒尺,要是挨在身上一下,不死也要半殘!
‘錯!你錯在,沒將那臭子直接打服!錯在打完他後沒處理好那一堆爛攤子!錯在,讓那旁人鑽了空子!不過你做得很好,在跟同齡人中的翹楚打鬥的時候也能做到完全占上風。’
裴竹敢,自己絕對已經想好了一大堆的話,也想好了該怎麼道歉,可偏偏就是沒有想到,自家爹爹能出這種話來,甚至還怪她沒有再狠點動手。
‘我,我,女兒以後知道該怎麼做了!以後一定下手再狠一點,把那臭子牙都打掉!讓他一句話都不出來。’
‘這才是我裴麟的女兒,不過你欺淩弱,還是該罰!以後若是想打架,我來跟你打!’
裴麟的變臉速度還真是快得一流,剛才還是一副讚賞誇獎的樣子,下一秒就又變的嚴肅了起來。
最後,裴竹還是免不了那一頓責罰,挨了那大戒尺一下,痛得她齜牙咧嘴了半,然後頂著一身傷跪在院子外的空地前跪了一晚上。
她從那時打完架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吃上一頓飯,在跪到後半夜的時候肚子已經開始咕嚕咕嚕的抗議了。
但沒辦法,如果自家爹爹不發話,那就是借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她也不敢跑進院子裏去翻找吃食啊,她可不想在挨那大戒尺一下。
不過好在,在她快要餓的虛脫時,哥哥的身影出現了,還有他手中那香噴噴的大包子,那香味,瞬間就讓她的眼睛一亮。
‘噓,不要出聲,快點吃完哥哥好拿走了,千萬不要讓父親知道,不然我也要遭殃。’
就在裴竹想要出聲話的時候,嘴巴卻被自家哥哥給捂了個嚴實,她眨巴著大眼睛聽著,然後在哥哥鬆手後的一瞬間拿起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塞進嘴裏。
最慘的就是,即使自己的嘴被燙到了也不敢發出聲響,隻能眼睛冒著淚水將包子扔進盤裏捂住自己的嘴巴。
早知道這段經曆這麼痛苦,爹爹這麼凶的話,她就不來了,幹脆,幹脆這段記憶她不要了還不行嘛!
話雖是這麼,但到最後,裴竹卻還是紅著一堆大眼睛拿著剛才被扔到盤子裏的大包子口口的吃著。
這包子剛吃完,那種熟悉的感覺就又來了,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周圍的大地就開始劇烈的顫動,緊接著眼前一黑,她就又回到了那熟悉的房間裏。
那麵牆上的鏡子又碎了幾個,上麵也變得黑漆漆的不在泛著藍光,她記憶深處的鎖鏈也跟著啪嗒一聲,又斷裂了一根。
盡管從來沒有看見過,可裴竹就是能感受到,估摸一算,應該就隻剩下兩根了,而那麵牆上的鏡子也就隻有四排而已,隨著她每一次陷入記憶中時,那鏡子都會直接碎掉一排。
都已經經曆了兩次了,接下來的流程她已經熟悉到不行,手指觸摸上去,然後就伴隨著那一麵麵鏡子破碎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陷入無邊的黑暗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