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月無奈地搖了搖頭。
“月兒這些日子就在西楚皇宮吧。”西楚皇帝道。
蕭寒月苦笑了下,“現在不在皇宮,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裏。”
西楚皇帝起身拍拍她的肩膀,顯然是知道她在天幽內發生的事情的。
“你且在這裏待著,我與你兄長先去辦些事。”
“好。”蕭寒月答道。
女子不得幹政,她父皇和皇兄皆是男子,有些事情她確實是參與不得的。
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的功夫後,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蕭寒月氣定神閑地舉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水,這腳步聲清淺韻律十足,顯然是個嬌俏的女子。
在西楚皇宮中,能這般在整個宮中來去自如的女子,隻有三個。
一個是她自己,還有一個是西楚繼後,另外就是...二公主蕭如玉。
真是沒想到,先前在花園裏碰瓷兒還不夠,現在還要跑到這裏來麼?
不過蕭寒月也暗暗讚歎,這人還真是消息靈通,她父皇和兄長可是才出去沒有多久。
蕭如玉邁著碎步走進來,一身淡粉色長裙,略施粉黛,她容顏雖不似蕭寒月這般豔色傾城,但也是個清麗佳人。
可豔與清麗相比,終歸是勝了不止一個檔次。
“參見姐姐。”蕭如玉看見蕭寒月,優雅一禮,可那眼神還是充斥不住地嘲諷。
在西楚宮中,受寵的公主永遠是有驕傲和自豪的本事的。
蕭寒月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蕭如玉要是她舅舅的女兒,那麼也算是西楚皇室的血脈,可是這怎麼...明明才說了一句話,就叫人覺得骨子裏還是這麼下賤呢?
“喂!蕭寒月,你是什麼表情!”蕭如玉被氣得小臉一陣紅一陣白。
“目無尊長,要我罰你嗎?”蕭寒月淡淡地道。
蕭如玉冷哼一聲,“不知死活。”就憑蕭寒月這幅模樣,還想著要罰她?她是誰?西楚的最受寵的公主!
她娘就算不如蕭寒月的娘尊貴,但至少在這世上還好好活著,哪裏是蕭寒月這個死了娘的可以比擬的?
低低嗤笑,蕭寒月仿佛看出她心頭所想,眉眼的最深處有一道銳利如刀鋒般冷凝的光芒劃過。
沒有答話,蕭寒月徑自躍過蕭如玉的身子往外走去,像這種人,早晚會作繭自縛。
夜幕降臨,在西楚皇宮內,有一處暖泉。今日來了,蕭寒月自然要泡上一泡的。
蕭寒月沐浴的時候不喜歡熱鬧,所以侍候的宮女將換洗的衣物放在暖泉旁邊。
今日的夜似乎格外的安靜,夜晚的月光跟白色霧紗一樣籠罩下來。蕭寒月隻著裏衣站在暖水前,靜靜地看著這湖麵和月光交映生輝。
那光,投進她的眼睛裏,顯得有些幽遠深長。
不知過了多久,蕭寒月淡淡地開口道,“可看夠了?”
暖泉旁的一塊假山後,一襲紫羅蘭錦袍的男人覆手走出,眉目清冽而華貴。他輕笑,“你早知道我在這裏看你,可也不是任由我看了這麼久麼?”
“我隻是不懂。”蕭寒月冷笑一聲,“當初是夜王殿下將我趕回西楚,現如今怎麼又屁顛地跟過來了?”
寧夜挑挑眉間,他上前一步來到蕭寒月身後,探手環住她的腰肢,見她沒有拒絕和掙紮,眼底的笑愈發濃鬱。
“天幽的事情我已經處理,來西楚,自然是接你回去完成我們的大婚的。”
“你說娶就娶,走就走?”蕭寒月眼角的餘光斜睨著他,“你當我是什麼?吃幹飯的?”
“不鬧。”寧夜幽幽歎聲,“我知道你生氣,所以你想聽什麼我都解釋給你。”
“我來西楚,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我後悔了。”不自覺地,寧夜收緊摟住蕭寒月腰肢的手,將頭枕在她的脖頸處,“真的後悔了,從你出天幽的那一刻,我就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