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幽皇城外十裏地的清竹林,傳來一陣陣淒厲嘶吼的喊劍
炎炎盛夏七月,那遙掛在邊的卻是仿佛被染紅的一輪血陽。
蕭寒月一襲鬼麵遮住了麵容,身著一身紅衣,端坐在竹林深處的棋盤前,伸手擺弄著手中的一顆棋子。
“好本事,好定力,清竹林是你的心血,這些人都是老主人替你嘔心瀝血從養的人,你居然也舍得。”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走過來,他手中握的是一柄上好的寶劍。
劍尖處有未凝固的血液滴落下來。
“嗬嗬。”蕭寒月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舍得?不舍得?便是從養的人就一定要有感情麼?這樣來,我養你七年,你還不是照樣給我下毒?還不是照樣毀我的家,殺我的人?”
“程子昂,早知如此,我七年前定不救你。”她冷冷地道。
程子昂嘲諷道,“既然你都要死了,我索性讓你死的明白,七年前你遇到我,原本不是巧合,我知你性情,所以自導自演了一場戲要你帶我回清竹林罷了。”
蕭寒月手中執的那顆黑棋突然‘啪嗒’掉落在棋盤上,有些不可思議地道,“你什麼?”
“哈哈。”程子昂大笑,須臾,他怒斥道,“你清竹林所屬當年屠殺西安程族,我的父母皆了結於你的雙手之下,有道是道好輪回,你的命留著這些年,該用來祭奠我的族人了!”
她伸手重新撿起掉落在棋盤上的那顆棋子,越來越覺得好笑,漸漸地笑出了聲來。
原來是西安程族啊,程子昂姓程,她怎麼就沒想到他竟然是當年屠剿西安程家的漏網之魚呢?
可笑啊,當年那個滿身是贍孩子,窩在她懷中瑟瑟發抖的親昵叫喊。
為了將那個孩子帶回清竹林,她被老主人懲罰,被扔到竹山下三個月,上來後就聽到老主人逝世的消息,連最後一麵都沒見上。
那段痛苦的記憶,這個孩子卻懂事的很,知道安慰她,寬慰她。
整整七個年頭,孩子長大,卻屠了她的家。
“當年我爹逝世,是不是跟你有關係?”蕭寒月猛地握住手中那顆棋子,抬頭問他。
蕭寒月的爹,便是清竹林的老主人。
程子昂抿了抿唇,勾唇道,“那個老不死的阻止你帶我回清竹林,本來就留不得,我早就知道他有心疾,這個心疾是他與生俱來就帶著的,連你們鬼麵醫仙一脈都醫治不了,隻能用藥吊著,所以趁著那日他午睡的時候,我偷偷將藥換了。”
蕭寒月心底一股氣,牽動了體內中的劇毒,嗓子腥甜上湧,直接一口血噴在了棋盤上。
怪不得,他爹的心疾雖然嚴重,可憑借鬼麵醫仙一脈祖傳下來的醫術,還有爹爹自身內力深厚,這麼多年來一直相安無事。
卻突然心疾發作而去世。
原來,竟然是她害六爹,害了清竹林滿門。
“蕭寒月,你的心,痛麼?”
蕭寒月鬆開手,掌心那枚黑棋化為無數粉末散去,她望著這盤棋,嗤嗤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