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也不自覺,都當甩手掌櫃的,在外麵嗑瓜子喝茶聊,隻留朱昭鳳一個人圍著鍋台轉,忙得不可開交。
劉長青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母親一個人,正手忙腳亂的開鹹鹽袋子。
一看到他到家,站在外麵跟別人話的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轉過身來,非常熱絡的,“喲,長青回來啦!”
這個男人在農村穿的西裝革履,甚至連領帶都打得一絲不苟,皮鞋站在水泥地上,實在是有些乍眼,由頭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簡直和這個環境格格不入。
這就是劉長青的那位王大伯。
他本來就是個單眼皮眼睛,此時眯著眼睛一笑眼睛瞬間變成了一條縫,藏在肉褶子裏,分不出哪裏是眼睛,哪裏是肉,看上去奸詐邪佞的很。
他還帶了自己的兒子過來,也就是王健的弟弟——王康,他同樣也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褲子上還帶著一條大金鏈子作為褲鏈,看上去要多土有多土,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似的。
這兩個人神奇的打扮,看的劉長青有些作嘔,而在炕上還坐著另外一個打扮的花裏胡哨的女人,胖胖的身子的腳跟圓規似的,還穿著一件大紅花裙子,人家漂亮的姑娘穿這樣的裙子像朵花似的,而這個女人完全就是穿了個花園進來,這是王康的女朋友,劉長青光是看她的眼神,就知道這絕對不是個正經人。
剩下還來了幾個稍微能搭得上話的親戚,不過各自嗑著瓜子聊著沒有人理他,完全把這當成了自己家,把朱昭鳳當成了傭人。
“怎麼樣啊?長青最近混得如何?這都下午4點多了,你怎麼才回來?”
王大伯一邊問一邊刻意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表,大金表在陽光之下閃閃發光,劉長青又是一陣無語,明明自己的頭上麵就掛著個碩大的鍾,用不得著看手表嗎?不就是想顯擺顯擺,也是夠做作的。
他雖然懶得回答,但是在廚房的朱昭鳳悄悄的朝他使了個眼色,沒有辦法,他隻能應付兩句。
“什麼怎麼樣啊?”
“工作啊,對象啊,都怎麼著了?你不是在海市吧?找了個什麼樣的工作啊?工資怎麼樣?那大城市消費是不是可高了?”
王大伯明知故問,早就在劉長青沒回來之前,他就把他的的底跟朱昭鳳打聽了個明明白白,現在卻非要再問一次,明顯就是想當著麵讓他下不來台。
“就那樣唄,錢多錢少的無所謂,夠花就行,就是瞎折騰。”劉長青回答的模棱兩可,不過聽在別饒耳朵裏就好像一事無成。
王大伯立刻教訓了起來,“你這年輕人怎麼一點衝勁都沒有啊?年輕的時候不多攢點錢,老了可怎麼辦,難不成還得賣房子賣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