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你們這群懶惰的人類,趕緊把剩下的磚搬走!馬上就要晚飯了,誰害的我吃不上晚飯。我就讓他今晚隻能趴著睡!”
像是曆史教科書上關於奴隸插圖所描述的那樣,一排人衣衫襤褸,麻木呆滯。每個人手裏都抬著一堆奇怪的立方體。緩慢而又踉踉蹌蹌的走著。他們的麵部就像魯迅先生寫的那樣“臉色灰黃,而又有很深的皺紋”。隻有眼睛間或一輪,還能表示他們是活人,而不是某種機械。
楚河也在隊伍中隨著人群機械地走動著。現在的他,心如止水。該吐得槽早在三個月前就吐完了。
是的,楚河三個月前就穿越過來了。
他的穿越既不驚天也不動地,沒有雷劈也沒有車禍。更沒有什麼電腦跟中病毒似的給他狂發想知道生命的意義雲雲,然後生怕他拒絕,給出兩個都是yes的答案。
當然也不是眼睛一閉一睜,一輩子過去了,現在是下輩子那種平淡。事實上楚河的穿越有點令人鬱悶。他是被裹挾來的。
是的,那天,他沒招誰沒惹誰的在大街上走著,正感慨人生的美好,陽光的美妙。就看見前麵多了個人,用功夫裏的老叫花的姿勢給真正的主角排(對,就是孔乙己的那個排)出一排書,然後問主角想去哪個世界。嗯,每本書代表一個世界。
楚河之所以沒有把他們倆當成拍戲的或者是兩個精神病院偷跑出來的患者。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那個疑似老叫花,為了讓那個真正主角確信,隨手搓了個黑洞。
是真的黑洞,黑漆漆的洞。楚河繞著黑洞走了一圈,沒發現周圍有半點的投影設施。
所以說你看功夫裏老叫花傳功夫的時候,雖然在大街上,卻無一人在旁邊表現出好奇的圍觀來。說明主角在場表演,閑雜人不能圍觀的重要性。楚河這個好奇心害了他自己。那個下定決心要在異世界幹出大事的男人。在即將穿越的瞬間,回頭看了眼楚河,然後問老叫花:“你不是說其他人看不見我們麼?為什麼他表現跟看到了我們一樣?”
然後老叫花的臉變得通紅,說話都支支吾吾起來。楚河看見老叫花用憤怒的眼神瞟了他一眼。順手提起了他,一並帶進了黑洞。
當然,得罪了一個能穿越異世界的大能的後果,就是老叫花把他扔到了現在的地方。一眼望去舉目無親,還被一群哥布林抓來當了曠工。
然後楚河除了舉目無親,還多了個語言不通。
幸好哥布林的鞭子在促進學習的作用上非常的大,楚河在聽懂語言之前,就已經學會了察言觀色,明白了他的工作就是——對表現為立方體的物質,在當前空間一定範圍內進行符合某種規律的位移運動,俗稱搬磚。
然後三個月以後,楚河終於學會了他們的語言。不是因為楚河勤奮,也不是因為他天才。而是,和他一起搬磚的“工友”,對他“烏拉烏拉”,比比劃劃後,他發現他突然能聽懂了。
“這是魔法麼?”楚河驚喜的問。
“這就是魔法”工友回答:“我們一開始以為你是個啞巴,後來才知道你隻不過是聽不懂我們的語言而已。”
“那麼少年,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