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誰敢這樣惡狠狠地盯著他。
“小子,誰給你這麼猖狂的底氣的?”他從鼻子裏重重呼出兩道濁氣:“我大哥已經帶人去弄死你那個和你一樣膽大包天的同夥了。”
莫雄獰笑一聲,雙手握著闊麵長刀,猛地朝夏傾羽的方位躍了過去,他在半空收緊雙手,斜斜地舉起大刀,瞄準夏傾羽的半身腰。
“接下來,就輪到老子來弄死你了。”他咆哮著,猛然劈砍了下去。
夏傾羽瞥著眉頭,這記劈砍他依舊能輕鬆地躲開,因為對方的速度並沒有快到他無法捕捉,但是對方這樣的攻擊角度,他躲開之後並不能給予有效的反擊。
結果就是他會和這頭狗熊一樣龐大的家夥一直纏鬥下去,而他並沒有時間浪費。
“你要弄死誰呢?”
就在他剛躲開這一記斜劈時,人群之後忽然響起了一道老邁嘶啞的嗓音。
雖然嘶啞,卻是沉渾有力,在火光粼閃的黑夜裏炸了開來。
莫雄暫停了對夏傾羽的追砍,偏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圍堵的山匪們也不自覺地閃避了開來。
一道滿頭短硬白發的老頭渾身浴血,右手擰著一柄崩了一記缺口的長劍,左手擰著一顆鮮血淋漓的頭顱,緩緩現出了身來。
在他經過那些山匪身邊的時候,那些山匪隻是震驚地盯著他手中的那顆腦袋,瞳孔裏除了驚恐之外找不到任何第二種情緒。
老頭渾身像是從血缸裏瀝了一道般,花白的發茬上也沾滿了血跡,宛如剛從血獄從走出來的修羅魔王。
一時間,竟然沒有任何人敢攻擊他。
“大當家……”有人訥訥地呻吟了一句。
“大哥!”莫雄看清那頭顱的麵貌時,忽然渾身青筋暴漲,朝著曾瀝的方向嘶聲咆哮。
可就在此時,一道劍尖卻忽然從他的喉嚨裏突了出來。
“嘶……”方才陷入震驚的山賊眾人再度陷入了新的震撼之中。
莫雄山嶽般的身軀重重地跌落了下去,夏傾羽用腳踩著他的後腦勺,用力拔出了夏啟,他用力一振,抖掉了長劍上的血跡。
這柄劍最令人稱道的地方就是,隻要用力一抖,任何東西都不會再沾在上麵。
他隨即瞥了一眼莫雄後腦勺上的血洞,低聲念叨了一句。
“和我打架的時候,還看其他地方,你這樣我好沒麵子。”
眾山賊,稍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朝後縮了幾步。
“他們殺了大當家和二當家!殺了他們給當家的報仇!”離夏傾羽最近的一個山賊忽然高喊了一聲。
“嘭!”夏傾羽直接扭頭削下了他的腦袋。
血柱衝天而起,那個脫離脖頸的腦袋翻飛著,探上了半空,夏傾羽再猛地一戳,劍尖刺進了那顆腦袋的後腦勺,鑿穿對方的牙齒,從嘴裏貫穿了出來。
夏傾羽半拉聳起眼簾,單手端平夏啟,挑著那顆腦袋,緩慢朝著周圍轉動了一圈。用對方那沁了血出來的雙瞳,去掃過周邊每一個山賊驚恐的雙眼。
他的左手垂立攥緊,用一道綿長沙啞的嗓音緩緩地開口。
“臣服,還是死亡。”
一瞬間,無形的威壓從那道挺拔的身軀上噴湧而出,眾人隻感受到了撲麵而來的強大殺氣。
他們最後一絲抵抗的勇氣被碾碎了。
哐啷啷的刀劍跌落聲此起彼伏,所有山賊都稀稀拉拉地單膝跪了下去。
曾瀝盯著殿下那狂野高貴的身軀以及傲世不尊的神情,心底閃過了一絲欣慰。
看來還是要刺激一下才能進入狀態啊,不然整日一副焉巴巴的樣子,像是對生活失去了熱情那樣。
老頭隨即低頭瞥了自己渾身都是血跡的衣袍一眼,有些略微嫌棄地擺了擺手,心底犯了犯嘀咕。
“剛才那句話,似乎我來說威懾力要大一些吧。”
此時的夏傾羽,猛然抖掉了夏啟上的腦袋,再一振,長刀上的鮮血和汙穢都滑落了下去。他昂起頭,神色傲然。
“現在,我再問你們一次,那個女孩,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