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散宜閎掌心的疤痕(1 / 2)

“身體在水中是懸空的,無處借力便無法發揮出斬擊的最大力度。”

“可若拿到的武器就是刀劍呢?我又如何禦敵?”禹常皓擺動雙腿,令自己不至於下沉。

“你試試攻擊我!”散宜閎沒有立時作答,往後劃動,和禹常皓拉開一段距離。

禹常皓握緊手裏的長刀,對著散宜閎橫切而去!既然無法全力施展劈砍,那我便試試橫牽

刀勢迅猛有力,眼看就要落在散宜閎脖頸上。

可禹常皓並未放鬆警惕,他知道散宜閎的反應速度異常迅猛,料定對方來得及揮劍阻擋。

但到時候他就會順著對方的武器劃拉,長刀可以削下對方的手來。

這些的訓練,他還是從武習和散宜閎那裏學到了很多技巧。

可散宜閎沒有阻擋,他消失在了海麵上,這是禹常皓始料未及的。

緊接著水花翻騰,有什麼鈍物擊中了禹常皓的腹,他被震得倒退而去,手還保持著揮刀的姿勢。

“怎麼樣?”散宜閎從水裏躍了出來,神色玩味。

武器都沒有開刃,雖被擊中,卻沒有受傷,饒是如此,禹常皓的腹部還是一震鑿痛。

“無論是橫切還是縱劈,在水裏都不討好。橫切威勢大,可別人能輕易破解,如同先前,若那劍再鋒利些,你覺得自己有活命的機會?”

禹常皓沉默不語,又迎上前來。

“斜劈是最理想的,你可以扭腰借力,對方就算逃進水裏,刀勢也會追著他朝下。”

禹常皓默記在心。

武習的指導很籠統,比如某種武器怎麼握,怎麼揮舞,他不會教細節,弓箭怎麼瞄準,怎麼躲過別饒攻勢並予以反擊。

這些隻有散宜閎會告訴他。

“來,繼續朝我揮刀!”散宜閎擺好姿勢,朝男孩示意。

禹常皓握緊手中的長刀,撲了出去。

一個照麵便被掀飛,可他又撲了回來,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

被擊退,又撲上來,被掀飛,又撲上來,被挑飛武器,撿回後又撲上來。

他像是頭饑腸轆轆的野獸,咬住了獵物便死不鬆口。

在這不知疲倦的瘋狂下,他的攻擊越發刁鑽,力道越發龐大,吼叫聲也越發響亮。散宜閎後湍距離日漸變長。

他咬著牙,揮出一刀又一刀,刺出一劍又一劍,從未停息。

散宜閎從未在男孩的同齡人身上見過這種狠勁,他從不主動叫停,仿佛身體不是自己的那般,不知酸痛。

散宜閎在男孩身上,看到簾年的自己,他那時候,也是為了活下去。

很純粹,很簡單的訴求,卻又一點都不簡單。

……

禹常皓攀著池沿,渾身濕漉漉,眼前伸過來一隻粗糙的大手,他看也沒看手的主人就握住了它,對方一使勁,禹常皓就從池子中騰了起來。

“怎麼感覺這手越發有勁了!”散宜閎活動了一下左臂,笑著看向禹常皓。

他的手臂萬幸是保了下來,隻是之前他無法完成的訓練還得禹常皓來接下,自從他許下聯袂擔保後,兩饒命運已經緊緊箍在一起了。

“聽人樹木被傷過的地方愈合後會更加堅硬,斷過的骨頭自然也是這個道理。”

禹常皓脫下沉重的荊棘衫,雙手擰動,大量池水被擠了出來。

他這樣做的時候,便光著膀子,胸膛上猙獰的傷痕完全暴露在散宜閎眼裏。

散宜閎的心頭一絞,這麼俊的一個孩子,身上卻有這麼些傷痕,若是有修複藥劑的話倒也不至如此。

他不著痕跡地看了禹常皓一眼,那個男孩似乎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些。

這倒也是,還有將近一個月就要海王祭了,他們能否存活下來都是兩,哪裏還有空在意疤痕?

隻是散宜閎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哪個父親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遍體鱗傷?

他決定些什麼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抬頭一瞥看到守衛們正將池子中的猙獸屍體打撈起來,一個銅冠祭師趾高氣揚地站在池邊指揮。

那是海王學宮派來輔助他們進行實戰訓練的祭師。

“他們根本不懂海獸。”

“嗯?”禹常皓被散宜閎沒頭沒腦的話吸引了。

“海獸,本不是人類的獵物,人類也不是海獸的獵物。”

他頓了頓給禹常皓一陣緩衝的時間,“哪怕是近海之主,深海霸主也曾經是人類的夥伴。”

禹常皓見過近海之主的凶厲,連祭師都隻能擾亂它們的心智,禹常皓不覺得那些怪物會曾經是人類的夥伴,“閎叔莫不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