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他都這麼大了還尿褲子,真的羞羞~”
“是啊,媽媽尿褲子的孩子最惹人討厭了。”
“太難聞了,呐,這也太惡心了吧!”
“我們不要和他玩了,真的太髒了,不會傳染給我們吧?”
……
溫袖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群孩子圍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孩子,嘰嘰喳喳的著嘲諷嫌棄的話。
而坐在輪椅上的竟是一個漂亮的男孩。
暫時就用漂亮來形容吧,雖然用漂亮來表示男孩有點奇怪,可又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了。
細碎的短發柔柔的鋪在額前,隱約中可見如墨般的眉,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萬千星辰不及。
挺翹的鼻子,微抿著的唇瓣不厚不薄剛剛好。白皙細膩的皮膚在陽光下好像變得透明了一樣。
這是一個極美,卻又不會顯得太過女性化的男孩子。
但他的下半身卻生生破壞了這種美福
隻見他坐在輪椅上,下半身不能動彈,雙手緊緊握住扶手,指尖泛白。
低垂著頭,額前的細發擋住了他的眼睛,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微抿著的唇出賣了他。
而他的輪椅下赫然就是一灘散發著異味的黃色液體,他的褲子也在一滴一滴的向下滴著水。
周邊孩子真而又惡毒的語言明顯深深刺痛著他。
溫袖輕輕走到他跟前,柔聲道:“請問你需要幫助嗎?”
封言安慢慢抬起了頭,抬眸看向了溫袖,眼睛裏包羅萬千,卻又一瞬間仿若什麼都沒櫻
溫袖看著他,眼前浮現了二十幾年後的畫麵。
一位英俊的男子穿著白大褂,唇角掛著笑,像是一位白衣使。但他卻坐在輪椅上,漂亮的鳳眼也沒有了焦距。
他竟是一個殘疾人,甚至還是個盲人。
但在他麵前的兩個人卻瑟瑟發抖,清秀的女人緊抱著另一個男人,眼中的恐懼怎麼也遮掩不住,而男人臉色煞白,雙腿也在顫抖。
女人苦苦哀求,男人也連忙跪了下來。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卻笑的邪魅,手中的針管精準的向著兩人,手緩緩一推,液體撒在兩人身上,兩人瞬間臉色慘白,唇中流出大量血液,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在動了。
男人穿著白大褂,轉過身,麵向著陽光坐在輪椅上,許久,竟低低的笑了起來,“這個世界該毀滅了。”著,整個世界瞬間崩塌。
封言安看著這位全班的寵兒,穿著粉色的連衣裙,裙擺帶著褶皺,隨著她的走動,似一朵花盛開。
紮著兩個辮子,額前的空氣劉海撫在白皙細膩的皮膚上,黑與白的視覺效果,更顯得她精致可愛。
此刻,她正睜著她那大大的杏眼,粉唇微啟,柔柔的問著他,眼中是明顯的關懷。
封言安眼睛微顫了顫,雙手抓緊了扶手,他不知道平常跟他不熟的溫袖為什麼此刻會關心他,而往常玩的不錯的反而此刻一臉嫌棄的看著他,甚至譏諷他。
但他那一刻反而有點感動。
他微搖了搖頭,“謝謝你,”他看了看輪椅下,那一刻閃過一絲羞愧與難過,“你可以幫我叫一下劉老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