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姝知道,他心裏懷疑這次的事是自己故意的了,什麼時候都沒有出事,偏夜槿歌進宮的時候,她就流產?
鳳沉冥向來多疑,自己又經常想著阿寂,他怎麼會不懷疑是自己故意的?
雖然也有夜槿歌的因素,更多的還是她自己事先吃了藥,算好了才出來的,火氣沒有地方可以發,所以答應把人送到慎刑司,對於她,是無言的失望。
她要做什麼,他都同意,讓自己心虛後悔,才是他的想法?
或者不是,他隻是拿自己沒有辦法,才這樣沉默。
在鳳沉冥心裏,以前自己做的那些事,的話都沒有超過他的底線,但是這次,她居然真的山這個冷酷的帝王,和以前不同,他今日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同她,也不知道要什麼,反正他知道她不會關心,何必自掉身價的來捧著她。
可葉姝不後悔,這次賭的,就是阿寂回來,看到夜槿歌已經死了,會不會重新對自己好?
若真的就這樣給鳳沉冥生了皇兒,她日後就隻能做阿寂的皇嫂了,她是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來人。”冷酷無情的帝王從未央宮出來的時候,渾身的氣息冷得徹底,眼神冷得如同冰塊,除了戾氣,其他的什麼感情都沒櫻
暗衛出現在他身後,等待帝王的吩咐。
“可有皇弟的消息?”鳳沉冥看著前方,冷冷的問。
“回皇上,還沒有消息。”暗衛回答。
“再多派些人,這次勢必把人給朕殺了。”帝王冷酷無情的下令,甚至比前幾次更想讓人死。
在葉姝那裏憋屈的怒火,全部都轉移在其他人身上。
“是,皇上。”暗衛。
“南城那裏的情況怎麼樣?”鳳沉冥想了想,想起來那裏還有一個問題。
“穆晟與那位葉朝,兩個人守城,蜀國人根本進不來。”暗衛著,隱隱有些佩服那兩個人。
“是嗎?”鳳沉冥微微眯眼,淡淡,“既然這樣,朕就不用操心了。”
操心什麼?
自然是操心要送到南城的糧食,聽南城糧草充足,他就不需要管了。
不知道帝王的想法,暗衛見帝王不打算話,悄然退下,隻留下負手而立,陰沉著臉色的鳳沉冥。
夜槿歌在黑暗裏待了三,見到光明的時候,眼睛還不適應光線就被人粗魯的拉出來,她眯著眼睛,淚水都被陽光刺出來了,來接她的人,自然又是牧遠。
這會兒對於未知的命運,她心裏都沒有什麼感覺了,害怕與擔憂,都沒有了,她聽著牧遠:“送王妃娘娘去慎刑司吧。”
不知道他是因為鳳沉冥不喜歡自己,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那樣的眼神,看起來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她就鳳沉冥放過自己了,葉姝也不會放過自己,現在葉姝應該是醒過來了吧?
從城牆上看去,遠方的山地被太陽烤得散發著陣陣的煙霧,給人灼熱的感覺,在這炎熱的氣裏,心裏似乎也煩亂了,許多人都疲軟了下來,這個時候,隻希望來一場大雨,痛快的把所有的炎熱都去除。
一道人影站在城牆上,雙手杵在城牆上,遠遠眺望,那張冷酷的臉上,表情凝重。
蜀國近日異常的安靜,安靜到讓人以為他們已經放棄了進攻鳳朝的行動,這樣反常,肯定是有其他的計劃,可惜蜀國的人不行動,否則他們就可以針對蜀國的行動做出計劃,如今隻能什麼都不知道的繼續等待。
不過穆晟覺得不對勁,他們等的時間也太久了,蜀國本來就路途遙遠的趕來,士兵又多,先前帶來的糧草勢必不如鳳朝充足,後續糧草自然還沒有跟上。
每日在城樓上巡視都可以看到蜀國的士兵生火做飯的火煙子,證明蜀國人確實沒走。
他們怎麼有時間在蜀國耗?
“穆晟,可有興趣出去轉一圈?”談笑的話從身後傳來,穆晟不回頭都可以知道這人騷包的樣子。
不過他的提議正式他心裏所想的。
穆晟直起身子,經過他的旁邊朝城樓下走去,葉朝笑看著,也跟了上去。
兩個人騎了馬出去,悠悠的往前方巡視著,難得的,穆晟沒有冷著臉,默認讓葉朝跟著,葉朝最近不知吃了什麼藥,不正常,一個大男人,居然一直叫他陪他,他不把人攆出去就是好的了,還要自己陪他亂?
知道葉朝是真的自己都覺得自己有毒,他太守府裏這麼多美人嬌妾,還好酒好肉的伺候他,他跑來這裏追著一個冷冰冰的男人跑?
哇,他自己的都覺得太沒節操了。
鬱悶的心思看到身旁佇立在馬上的人,身長昳麗,一瞬又把這些事放在腦後去了,什麼節操,不要了。
人生太過無趣,隻有逗逗穆晟,看著他臉色冷淡卻忍不住暴躁的表情,就覺得有意思。
馬兒乖乖的並排走著,穆晟目不斜視,葉朝也不話,雙手枕在腦後,嘴裏叼了一根雜草,悠悠閑閑的仿佛出來散步。
葉朝自然沒有興趣關心南城百姓的死活,不過穆晟關心,他幫幫他而已。
黃昏的太陽還有溫度,這會兒可以直接用眼睛看,紅彤彤的,周圍的雲彩呈現或是紅色,或是金黃色的光芒,看起來熱烈而壯觀,
兩個人站在山頂上往下看去,馬兒和饒影子被拉得很長,他們在這裏兩個時辰了,一直關注著下麵的場景。
蜀國上次被打敗之後又重新派了將領,似乎是大皇子的手下提前幾日前來,帶了十萬兵馬回來,再重整了一下其他被打散的士兵,差不多有十五萬人佇立在這裏。
這是南城的一個隱患,必須得解決,否則他們南城不安穩,鳳朝也不安穩。
“穆晟。”身後的人忽然叫他。
穆晟抬頭看他,看到他逆光望著自己,金黃色的光線從他的身後照射過來,為他鐫刻了一層光暈,那雙狐狸眼微微上挑,璀璨奪目。
穆晟一瞬無言,半竟是沒有什麼,淡淡的了一句:“無聊。”
葉朝也不惱,眼裏含著的,是溫柔與歡喜。
在穆晟心裏,或許早就認同了這個人。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守護在南城,竟是幸閱。
“再等等,黑了我們下去軍營裏看看,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穆晟,這是第一次當著他的麵告訴他自己的心思,也認同他跟隨。
至於為什麼覺得不對勁,則是因為他感覺到這軍營也是很安靜的,都到了吃飯的時間,居然沒有多少人,就連換防的士兵,似乎都沒有換過人。
這樣的情況,除非……
葉朝笑嘻嘻的,又是胡鬧的神情:“穆晟你需要我的話,我自然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