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德公公跟泫澈同處一室,腦門兒上不停的冒汗,跟瀑布似的。
“赤罹皇,您看?”德公公畢竟隻是一個公公,自家皇上可以對別人橫眉冷對,但是自己不行了,除非是覺得自己命長了。
就在德公公還在糾結怎麼送走泫澈的時候,泫澈自己開口:“不勞煩公公親自送了,朕還有事,就先走了。”
泫澈的腳步看起來很正常,但是隻要細心一點,還是能感覺到泫澈腳步的踉蹌。
果然,這麼多年了,她還是沒能原諒自己嗎?
葉嵐生的棺木將在皇宮裏停放三,然後才送去皇陵下葬,夜槿歌守了葉嵐生整整三個日夜,像一尊木頭,一動不動。
“喝點水吧。”一隻修長的手上,拿著一個水囊,遞到了夜槿歌的麵前。
夜槿歌伸手拿過水囊,喝了一大口,卻是突然咳嗽了起來:“季舒玄,這是酒啊,你信不信我把你燒起給我母後陪葬?”
“別別別,”季舒玄連連擺手,“我不就是想調節一下氣氛嘛,還有就是拜托你一點點事。”
“停停停,感情你是不是又惹了什麼麻煩?”
“不是,也就是有人想要謀朝篡位而已,你知道我老爹已經去了,我這個沒什麼用的皇子,當然沒有什麼好計謀了。”
夜槿歌將水囊的蓋子蓋好,丟回季舒玄的手裏:“得了吧,沒什麼用的皇子,吧,又有誰要倒黴了?”
“尹家。”
“尹家?”夜槿歌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有點熟悉,但是好像又不怎麼想的起來。
“就是那個斷了腿的尹雲宇。”
“不可能!”夜槿歌當下就否定了,她與尹雲宇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她知道,尹雲宇不是那種人。
“他當然不是那種人了,是他的姐姐。”
“尹茵?”
季舒玄點零頭,夜槿歌搖了搖頭:“那兩個丫頭片子,能鬥得過你?你幾斤幾兩,我不知道的?”
“唉,我也沒什麼,就是以後若是胡娰出了什麼事情,你幫忙多擔待一點。”季舒玄大大的喝了一口氣,吐出一口濁氣,對著夜槿歌擺了擺手,“好了,本王要回去了,本王的夫人們還等著我呢!”
季舒玄很快的就消失在夜槿歌的視線裏麵,夜槿歌咋舌,這丫的今是抽風了?莫名其妙的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又這樣莫名其妙的離開,留下一個莫名其妙的自己?
葉嵐生終於下葬,和月苼合葬同一個墓室,也算是圓了一個心願。
夜槿歌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帶著文武百官參拜完畢,就回到了皇宮,畢竟人死不能複生,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夜槿歌回到禦書房的時候,看見桌子上麵的一封信,她很肯定,自己離開之前,桌子上沒有這封信,也就是,這封信是剛剛她出去的這段時間才被人放在這裏的。
沒有在第一時間用手去觸碰信件,畢竟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一點點事情都可以引起一個很大的動蕩,再比不得從前,夜槿歌突然有些懷念從前的日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多麼的爽快。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把皇位讓給夜瑾霖,但是夜瑾霖似乎早就知道了她的想法,隻不過是留下了一封書信,就離開了,書信內容大致就是他寄情於山水雲雲的胡話,要四海為家。
現在葉嵐生也去世了,夜槿歌突然覺得肩上的擔子比當年還要重了幾分。
葉嵐生去世的難過,加上心情鬱結,夜槿歌約了幾個老友,偷偷摸摸的溜出宮,想要尋個地方,打一場獵,好好處一處心中這一口濁氣。
夜槿歌悄無聲息的翻過城牆,在城東的一個巷子裏麵,看見了何澤,饒奇可,菱笙等人,夜槿歌在看見一個躲在菱笙後麵的女孩的時候,突然一愣。
“珠玉?!”
“閣主!”珠玉看見夜槿歌喊道自己的名字,撒開腳丫子就朝著夜槿歌跑過去,整個人恨不得直接就掛在夜槿歌的身上。
“閣主,你這麼久不來看珠玉,是不是都忘了珠玉了,您快回來吧,這個閣主,珠玉不想要了,一點都不自由。”
夜槿歌七手八腳的把珠玉從自己的身上扒拉下來,還沒話,就被何澤拉到了一邊,蹲下身子,將頭低了下去。
夜槿歌突然笑出了聲:“何澤,是不是你家那口子,又在找你了?”
何澤麵上一窘:“皇上,您快別了,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我家那口子今把大門都鎖了,我還是翻牆出來的,我家那口子,別讓我帶壞了您。”
“喲喲喲,堂堂的鎮國大將軍,還要翻自己的牆頭。”饒奇可依舊是毒蛇不改。
何澤白了饒奇可一眼:“我至少比有些人那麼大年紀了,還是孤家寡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