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夜槿歌輕輕的挑了一下眉頭,似乎之前自己夢到了某個欠扁的人,難不成?
夜槿歌一下就跳下涼塌,推開丫鬟,揮開那些叮叮當當的珠簾,就往外跑去,丫鬟愣了一下,連忙就跟了上去:“夫人,夫人!您還沒穿鞋啊!”
夜槿歌一路提著裙擺,赤著腳在回廊上麵奔跑,隻見回廊兩邊,荷花滿池,湖心一座水閣,四周垂著青綠色的紗幔。
“夫人!夫人!”
十幾名宮裝的少女追在夜槿歌的身後,手裏拿著鞋子,大氅之類的物件。
水閣裏麵的男子,透過青綠的紗幔,看見那個鵝黃的身影近了,突然就裂開嘴笑了,朝著女子的方向,張開了雙臂:“來吧,歌,我等著你給我一個熱情似火的擁抱!”
料想之中的擁抱並沒有到來,季舒玄等到的是夜槿歌的拳頭,夜槿歌一拳打在了季舒玄的胸口上,刹那間季舒玄仿佛殺豬般的叫聲回蕩在水閣之中,夜槿歌一把就揪住了季舒玄的衣領:“季舒玄,你最好給我清楚!你在幹什麼!”
“有刺客!保護殿下!”
周圍突然響起了嘈雜的聲音,季舒玄一邊捂著胸口咳嗽,一邊朝著左右揮了揮手:“不礙事,不礙事,你們先退下吧。”
等到周圍的人都退了下去,季舒玄的臉立刻就垮成了苦瓜的模樣:“歌啊,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樣表達你對我的感情,我很疼的。”
“!你為什麼抓我回來!你想幹什麼!”
季舒玄的眼睛瞬間就蒙上了一層淚花:“歌啊,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饒嗎?”
“實話!”
季舒玄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的就是實話啊,我在逃婚的路上碰見你的,那個時候你中毒昏迷了,我為了救你,被五花大綁的綁回來,歌,我為你犧牲這麼大,你卻這樣對我。”
“真的?”夜槿歌一臉的不相信。
季舒玄雙手舉過頭頂,一臉的真誠:“真的,真的。”
夜槿歌皺著眉頭想了一會,然後緩緩的鬆開了手:“對不起。”
“沒關係,”季舒玄卻是搖了搖頭,笑眯眯的樣子,“我已經習慣了美女對我動手動腳了。”
夜槿歌剛剛想開口調侃幾句,季舒玄連忙就把夜槿歌徒了一根柱子的後麵,然後優雅的坐下,麵色猶憂鬱,還不忘囑咐著夜槿歌:“你躲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
微風徐徐,湖中碧波蕩漾,季舒玄一身寬袍大袖,看起來僅有幾分謫仙的味道,他緩緩的舉起長蕭,放在嘴邊。
夜槿歌以為季舒玄要吹簫,卻隻聽見了幾聲令人想笑的噓噓聲,反倒是自己的身後傳來了一陣悠揚婉轉的蕭聲。
夜槿歌轉過頭,看見身後一名白發蒼蒼的老頭,蹲在地上,以一種與樂聲極其不協調的姿勢,高聲的吹奏著。
夜槿歌登時之間就覺得一頭霧水,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又一聲的嬌笑遠遠的傳來,夜槿歌抬頭,望見遠遠的樹蔭下,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額少女走過,聽到悠揚的蕭聲,紛紛都轉過頭來,看著季舒玄。
季舒玄倒是沒有什麼動作,隻是淡定的擺著吹簫的姿勢,目光望著遠方,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青綠紗幔隨著微風輕輕的擺動,似有仙氣繚繞。
等一下?仙氣?夜槿歌看著眼前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白煙,捂住了鼻子,順著嫋嫋的白煙,看見了另一根柱子後麵,蹲著兩個侍衛,正在奮力的用扇子扇著眼前的火盆,火盆裏麵熏著柏香。
約莫過了有一盞茶的時間,那些鶯鶯燕燕的少女才慢慢悠悠的走遠了,隻見遠處一個紅色的旗子晃了晃,季舒玄放下裂子,對著柱子後麵的老頭:“醒了行了,不用吹了。”
那老頭在後麵躲了大半了,腿也蹲麻了,顫顫悠悠的扶著柱子站起來,滿頭的大汗:“太子殿下。。。。。。”
季舒玄擺了擺手:“我知道了,孟夫子,我保證你的兒子不用去戍邊了,我們換個人,就,就換杜夫子的兒子去吧。”
“是是是,多謝太子殿下成全。”那個老頭連忙就給季舒玄作揖道謝,然後在下饒攙扶下,退了出去。
“你幹什麼?”夜槿歌看著季舒玄。
到這個,季舒玄像打了雞血一樣:“剛剛過去的那一隊女孩子,你看見了嗎?有個跟你一樣穿鵝黃色裙子的,你看到了嗎?”
“我光顧著看你耍寶了,哪裏看見有什麼女子,再了,我是個女的。”
季舒玄唉聲歎氣的搖了搖頭:“可惜了可惜了,我給你啊,那是泫尚書的女兒,吹得一手好蕭,人也是個美人兒,最最最主要的是,我見過她兩次了,兩次她都沒有正眼看我。”
夜槿歌皺了皺眉頭,抬眼瞟了季舒玄一眼:“沒有正眼看你,很稀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