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怎的知道這個女子的身手這般的好,猝不及防,嘭的一下,腦袋就插進了路旁的雪地裏,隻剩下身露在外麵。
夜槿歌兩步走到那男子身邊,抓住男子的腳,就像拔蘿卜一樣把男子從雪裏拔出來,還未待那男子看清楚眼前的人,夜槿歌的巴掌就隨之落下,清脆的響聲,驚呆了男子,然而接下來的事情,他想都沒有想過。
夜槿歌將前世所有的拳法和這一世習得的所有招式,劈頭蓋臉的都施展在了男子的麵門上。
四周包圍著夜槿歌的眾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目瞪口呆的看著夜槿歌騎在那男子的身上,五花八門的招式全部招呼在那男子身上。
“飯桶,你們在幹什麼,快去酒太子啊!”
一個聲音尖銳的響起,傳入夜槿歌的耳朵裏麵,夜槿歌突然停下心裏一驚:太子?
浩蕩的馬蹄聲遠遠的傳來,泫澈帶著整個沙菁騎前來,看到夜槿歌的時候,臉上一沉。
“席雲,你在幹什麼!”泫澈黑著一張臉,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夜槿歌。
夜槿歌看著身下的人,一張腫如豬頭,烏青一片的臉,哪裏還能看出剛才那皮膚白皙,眉眼如畫的翩翩公子的樣子。
泫澈翻身下馬,瞪了夜槿歌一眼,將還騎在胡娰太子身上的夜槿歌扯了下來,護在了自己的身後,向著地上暈頭轉向的男人微微鞠了一躬:“太子殿下,本宮的下屬年歲,未能認出太子,還請見諒。”
夜槿歌看著眼前這個頂著一張鼻青臉腫的臉,茫然的左看右看的男人,和旁邊狂奔而至的胡娰使者,頓時覺得頭都大了。
這貨居然是胡娰的太子,那個胡娰王的獨苗,季舒玄?
夜槿歌知道自己這一次是闖了大禍,毆打胡娰太子?謀害胡娰太子?罪名太多,每一條都可以置他於死地,自己這一次是太衝動了,但是到底是什麼讓自己這麼衝動,夜槿歌細細的想著,也沒有想到。
她現在站在下首,已經不敢抬頭看泫澈了,旁邊那幾個少女和少年的爭論聲讓夜槿歌腦袋都要炸了。
“你們夠了嗎?”泫澈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雙手背在背後,冷冷的看著麵前這幾個衣著光鮮的少女和少年。
那些人一愣,隻看見泫澈一身墨衣,麵冷如冰,眼睛裏都是危險的神色:“夠了,就給本宮滾出去!”
“你!”一個穿著粉紅一群的女子突然叫到,被另一個女子攔住:“不可對四皇子無禮。”
少女才悻悻的住了嘴。
“四殿下既然有公務在身,我們就不便打擾了,隻是還望四殿下能夠早日就此事給我們一個交代,信使已經啟程,過幾日胡娰就會派出使臣來赤罹調查此事。”
女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夜槿歌一下,淡淡開口:“這位姑娘的事情,來日方長。”
夜槿歌一直低著頭,不敢抬頭看泫澈的臉色,她現在能夠想象泫澈有多惱怒,肯定恨不得把自己碎屍萬段,隻是泫澈久久沒有話,夜槿歌的心裏越是驚慌。
泫澈一步一步的靠近夜槿歌,夜槿歌的手心都捏出了汗水,泫澈將手搭在夜槿歌的肩膀上,夜槿歌閉上了眼睛,汗水順著額頭緩緩的留下。
“做得好。”
哈?夜槿歌猛然的睜開眼睛,抬頭看著泫澈,隻見泫澈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雖然很淡,但是是發自內心的笑。
泫澈再次拍了拍夜槿歌的肩膀:“你做的很好。”
隨後走出了營帳。
夜槿歌一時間愣在了原地,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泫澈自己幹得好?
幾個將領往帳外瞥了瞥,確認帳外沒有人了,紛紛朝著夜槿歌靠攏。
“丫頭,幹得好。”
“這個胡娰太子,跟個娘們一樣,惡心。”
“就是,還嬌貴的哪樣,早就該殺殺他的氣焰了。”
“放心,我們保你。”
這幾個將領你一言我一語,夜槿歌的腦子還是沒有轉過來,過了半晌,才呆呆的開口:“我可是打了胡娰的太子,不用去道個歉什麼的嗎?”
那幾個將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看見這丫頭打人了?”
“我沒看見,你看見了嗎?”
“我也沒看見,你呢?”
“沒有啊。”
眾將領一邊著一邊往大帳外麵走去,隻留下夜槿歌一個人在大帳裏麵,目瞪口呆。
暮色降臨,大營裏麵一片安靜,隻有篝火偶爾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隻有一個角落,隱隱約約的傳出樂聲,在這安靜的軍營裏顯得十分不和諧。
夜槿歌聽這是胡娰太子的習慣,一定要聽著曲子才能睡得著,今被夜槿歌打了一頓,這曲子聽著哀怨萬分。
夜槿歌將身後的積雪掃開,躺在濕漉漉的地上,雙手墊在頭上,看著上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