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夜槿歌喊了兩聲,無人回應。
“喂!”就算是俘虜也不能這樣啊。
“泫未常”男人吐出三個字,夜槿歌一愣,這個男人是在告訴自己,他的名字嗎?
夜槿歌的臉突然沉下來,自己和滅族仇人聊什麼,真是瞎扯。
夜槿歌不知道泫未承要帶自己去哪裏,但是依稀記得這是回京城的路,隻是離著京城還有五十裏的時候,泫未承就沒有再向前走了。
一個麻袋套在夜槿歌的頭上,夜槿歌雙手被鉗住,有人推搡著自己前進。
頭上的布袋被猛地解開,剛剛離開黑暗的夜槿歌,明顯還不適應這樣的光亮,下意識的眯起眼睛。
“人帶來了。”泫未承推了夜槿歌一把,夜槿歌登時看清了坐在椅子上的人,泫懷瑾。
夜槿歌的臉上浮上一絲不屑。
泫懷瑾坐在椅子上,眼睛眯成一條縫,狠厲的目光透過那條縫,掃在夜槿歌的身上。
“好久不見。”既然泫懷瑾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麼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再隱瞞了,夜槿歌揚起手,臉上是甜甜的笑,四周的刑具,仿佛都被軟化了。
泫未承隱沒在角落的黑暗裏,嘴上勾起一抹微笑,倒是泫懷瑾的臉上,狠厲的顏色愈發的明顯。
“夜令儀!”太子咬牙切齒,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還活在世上,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活了那麼久。
“誒,太子叫我什麼事情?”夜槿歌抱著手臂,看著泫懷瑾,麵上沒有半點害怕的神色。
“兵符在哪?”泫懷瑾看到夜槿歌這幅樣子,就想起泫澈,他麵對自己也永遠是一副雲淡風輕,無所畏懼的樣子,這兩個人還真是讓人生厭!
“兵符,”夜槿歌的眼珠子轉了轉,“在他那裏。”夜槿歌手一抬,就指著角落裏的泫未承。
“你耍我?”泫懷瑾怒不可遏,這個丫頭太可惡,竟然敢戲耍當今的太子,“你可知戲耍當今太子,是何罪過!”
夜槿歌翻了個白眼,原來泫懷瑾也不過如此,也不知道這個太子是怎麼當上去的。
“泫懷瑾,赤罹是沒人了嗎,你竟然能當上太子?”夜槿歌簡直是怕泫懷瑾的火氣不大,又添了一把火。
泫懷瑾將手中的椅子捏得嘎吱嘎吱的響。
夜槿歌又開口了:“我要是你,我就不會用這種人,一次無用,殺了就是,不過這樣的話,你也不會活到現在了吧,畢竟你什麼也不會呀。”夜槿歌雙手一攤,肩膀一聳,很是無奈的樣子。
“夜令儀!”泫懷瑾大吼一聲。
夜槿歌很是煩惱,泫懷瑾就這麼喜歡她當夜氏國公主時候的名字,要叫這麼多遍?
泫懷瑾看著眼前這張依舊帶著淡淡的不屑和笑意的臉,心中一股火就竄了上來,拔出旁邊侍衛的劍,就朝著夜槿歌刺過去,泫未承想出手製止已經晚了。
這丫頭擺明了就是想激怒泫懷瑾,泫懷瑾這個白癡!
但是預想中的閃躲並沒有出現,泫懷瑾一刀刺進了夜槿歌的胸膛,夜槿歌一臉的不可置信,的手掌,緊緊的握住刀片。
泫未承趕緊上前一步,將泫懷瑾一把扯開,麻利的的拔出夜槿歌胸口的劍,點了穴道給夜槿歌止血,回頭看著被自己推坐在椅子上的泫懷瑾:“泫懷瑾,你是個白癡嗎,你看不出來她就是要激怒你嗎?她要是死了,你的兵符就找不回來了!”
一旁的侍衛低著頭,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這種事情已經見過很多次了,他們也知道了這個男人雖然名義上跟他們一樣,是主子的下屬,但是很多時候,主子還要聽這個男饒建議。
泫未承抱著夜槿歌就往外麵走去:“我帶她去看大夫,你就祈禱她能活吧,不然你的兵符就泡湯了。”
泫未承一直在對自己,剛剛自己那麼緊張,隻是因為泫懷瑾上當了,如果夜槿歌死了,兵符就找不到了,泫未承一邊又一遍的對自己。
懷中的人確實突然動了,一隻手緊緊的環住泫未承的腰,另外一隻手,拿著一個尖錐狀的東西抵在自己的肚子上:“帶我出去。”
“你沒事?”泫未承的聲音低沉,卻讓人聽不出喜悲。
夜槿歌嘴角微微上揚:“借你吉言,不過你有沒有事,我就不會知道了。”
秋風陣陣,落葉刷刷的往地上落著,泫未承就抱著夜槿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夜槿歌將手裏的匕首往前送了送,示意泫未承趕緊將自己送出去。
泫未承低下頭,聲音低沉,緩慢:“你看著我這張臉,你下不去手的。”
一片落葉剛好落在兩人之間,夜槿歌的眼神驀地狠厲起來,仰起頭,對著泫未承微微一笑:“你大可一試。”
“是嗎?”泫未承的眉眼彎了彎,竟是夜槿歌從未看過的樣子,泫澈笑起來的時候,也是這般模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