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槿歌這下想裝作沒看見也不行了,舔了舔有些粘連的嘴唇:“四皇子。”
“嗯?”泫澈端起手邊的茶盞,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又把茶盞放下,“想好怎麼騙過我了嗎?”
夜槿歌趕緊跪下,低頭望著地麵:“槿歌不敢。”
泫澈輕笑,又像輕哼一聲:“是不敢,不是不想。”
夜槿歌有些語塞。
“不管你編的什麼瞎話,都與本宮聽聽。”
夜槿歌的眼珠子不停的轉,絞盡腦子,靈光一閃:“因為金玲喜歡您。”
泫澈剛剛喝進去的茶水,盡數噴在麵前的書桌上,他不是沒有想過夜槿歌會遍些什麼稀奇古怪的理由,來掩蓋她陷害金玲的事實,但是從未想過會有這種理由。
室內一時異常安靜,香爐裏的熏香也終於燃盡了最後一點。
泫澈看著手邊的茶盞,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夜槿歌跪在下首,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下去吧。”半晌,泫澈才對夜槿歌。
夜槿歌起來,低著頭就往外麵走,泫澈突然喊道:“等等。”
夜槿歌頓時站住了身子,隻是依然低著頭,也不轉過來。
泫澈皺著眉頭,從旁的抽屜裏麵拿出一個白玉的瓶子,想了一下,又拿出一個青玉的瓶子,緩緩起身,走向夜槿歌。
夜槿歌背對著泫澈,心裏忐忑不安,也不知道泫澈剛才有沒有相信自己的辭。
“拿去。”泫澈伸出手,但是夜槿歌好像並沒有要轉身的樣子。
泫澈皺著眉,伸出手,扣住夜槿歌的肩膀,想要把她轉過來,可是指尖卻有一股對抗的勁兒,夜槿歌死死的不肯轉身。
眉頭一挑,雙手搭上夜槿歌的肩膀,稍加用力就將夜槿歌強行轉過來。
夜槿歌的眼圈紅紅的,眸子裏蓄著淚水,仿佛隻需得一句話,那淚水就會決堤。
泫澈見夜槿歌的樣子,皺著眉頭,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多變,這會子怎的就要哭了,泫澈一直覺得哭泣,是弱者的行為,但是看著夜槿歌紅紅的眼眶,竟還有些舍不得。
“你哭什麼,你陷害別人,你還有理哭了?”
夜槿歌終於犯了脾氣,眼淚從眼眶裏竄出來:“那你怎麼不金玲三番五次的想要殺我,你看見沒,這就是及忠心的金玲給我留下的。”邊還邊指著自己脖子上淡淡的痕跡,“你忠心的金玲昨個兒還夥同外人打算把我賣到窯子裏。”
一邊控訴著還一邊哭泣,哭得越發凶了,把鼻涕都給哭出來了。
泫澈眉頭輕皺,從懷裏拿出帕子,想要給夜槿歌擦眼淚,但是看得夜槿歌一把鼻涕一把淚,又不知從何下手,正在猶豫的時候,夜槿歌突然就著泫澈的手,就擦了一下鼻涕。
“我還是勞什子未來的四皇妃,你的手下都能隨便打殺了我。”
泫澈目瞪口呆的看著手裏的帕子:“你的歪理倒是挺多?”
見自己出金玲夥同賊人要把自己賣到窯子,麵上竟是沒有絲毫的驚訝,想來他是知曉這個事情的,夜槿歌心中冷笑,但麵上還是委屈的樣子:“我又沒有謊。”
“給你,”泫澈把手中的兩個瓶子放到夜槿歌的手裏:“白玉的擦手心,青瓷的擦腳踝。”
夜槿歌把兩個瓶子舉起來,對著陽光,看到兩個瓶子通透,有液體在流動:“真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