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從裏麵出來,對泫澈搖了搖頭。
他擔憂的看向裏麵,宣帝冷淡滄桑的聲音飄出來:“逆子,進來。”
老太監欣喜的看著泫澈,他道:“王爺,陛下叫您進去,您進去好話,他一定聽的,父子哪有隔夜仇。”
泫澈重新跨過那道高高的門檻,宣帝在內寢,趴在龍床上後背插滿了銀針,禦醫單膝跪地對著放銀針的步來回查看。
眼角掃見他進來,冷淡的看向別處。
泫澈心軟了,他軟和道:“父皇,是兒子不好,原諒我吧。”
他胡須抖了兩下,依舊傲嬌的不搭理泫澈。
他冷淡道:“你今日的話是真是假。”
他掀唇:“假的。”
宣帝別過臉冷哼,“逆子。”
“我待白宇儒,友情多餘愛情,隻是覺得他很像我一個朋友,不知不覺沉迷了些,父皇不要見怪。”
泫澈肩膀上沾染著露水,等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夜槿歌送走顏歡在聽雪樓點著燈,她睡不著,經曆的太多,她一閉上眼就有無數饒要取她的性命。
活著真的艱難,她如一隻蜉蝣,在遼闊的河流中浮浮沉沉,但是她抓到了一顆大樹,那樹夠健壯,根紮的很深,可以佑她生命無虞。
這顆大樹喜歡上了她,可是她哪裏有心,她的心都在家仇上。
現在她不止身負家仇,還得罪了太子。
看今日的陣勢,太子是必須要自己死。
今日過後,他必定還會找機會來取自己的性命。
她還要連累泫澈跟她一起受苦,不然……
夜槿歌盯著眼前的燭火,昏昏的火光映出泫澈的身影,他的背影。
還有他的吻,火熱的。
夜槿歌受到了蠱惑,伸著白皙的手指慢慢觸及火光。
疼……
皮膚燒了一個燎泡,她放進嘴裏反複吸吮,她聽見打開門的聲音,她看見泫澈站在門口,他的呼吸很深。
深的好似在她的耳畔,她伸出手指呐呐的看著他。
許久,門被打開,進來一個疲憊的人。
夜槿歌坐起來,立刻拉了一個椅子讓他坐下,又倒了一杯水在他的麵前。
她尷尬的看著他,握著茶杯的手指不停地摩擦杯壁,她咬唇心翼翼的,不心觸及他幽深寂寥的雙眸。
她愣了,他何時會把軟弱留給她。她問:“……你,怎麼了。”
泫澈搖頭,笑了一下無盡的難言之隱:“是我對不起你。”
“為何這麼。”夜槿歌聽見自己這麼問。
泫澈眨眼睛,把和宣帝的談話忘卻,冗長的睫毛遮住他的眼,“是我們太親近了,父皇不喜。”
她,應該會半夜笑醒吧,以後他不會在強迫她跟他在一起了。
這樣也好,趁什麼也沒有發生,隻做朋友也沒什麼不可以。
他把勤政殿發生的一切一筆帶過,夜槿歌呐呐回複:“沒關係,還活著就好。”
泫澈抬眸,看著夜槿歌自責的纏繞著手指,臉上滿是落寞。
他心中微動,想要觸碰她永遠都長不大的臉蛋,白嫩的和一個女人無異。
壓製住異樣的感覺,他今日已經像宣帝承諾要遠離夜槿歌。
夜槿歌執起茶杯輕啄了一口,抬頭時眼睛胡亂放:“陛下有沒有曼容公主該怎麼畫,還是要進皇宮嗎?”
他點頭:“曼容一向跟晴妃親近,你去皇宮的時候盡量不要忤逆,我會囑托母後看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