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雙端鳳眼,靜靜的看向夜槿歌,心中早已不耐,作個畫還要三請四請,真把自己當玉如公子了。
夜槿歌走到中央,眼神落在宣紙和顏料上,執起毛筆,沾上顏料試色,晴妃準備的筆墨紙硯都還不錯,不會影響她的發揮。
平視晴妃,心中構思畫作,手指握著毛筆在宣紙上許久不曾落筆,心中搖擺不定,畫完畫也不知她會如何刁難。
宴會中交頭接耳的議論生不停的鑽進她的耳畔,“白公子在那有一段時間了,怎麼還不動筆?”
晴妃端鳳眼冷冷眼睛掃過她們,她們噤若寒蟬,紛紛閉上了嘴,可不能因為一次宴會而得罪了晴妃。
她心下不穩,晴妃淡淡道:“本宮相信白公子,白公子大膽作畫便可。”
宴會中的一個穿富麗堂皇的夫人站起身,她道:“臣妾聽聞白公子乃是今年一次作畫比賽中打敗數十位畫師拔得頭籌,想來畫技是有目共睹的,隻是白公子是否有什麼隱情,為何遲遲不肯動筆。”
她渾濁的雙目慈愛地看向夜槿歌,夜槿歌放下筆道:“娘娘。”
晴妃抬手製止,站起身冷冷注視著夜槿歌,夜槿歌想要出口的話全部壓了下去,她這樣盛氣淩人,她難不成真的要如他所願。
“白公子還是等作過畫在。”她淡淡道,玉手觸摸頭上戴的紅色流蘇步搖,鄙夷的看去,冥頑不靈。
夜槿歌穩住心力,執筆時屏氣把所有的聲音摒除在外,事已至此隻能作畫,祈求泫澈快點從勤政殿回來。
夜槿歌作畫過程費時費力,剩下的那些單單看著夜槿歌實在無聊,除了交耳談論,也不知該幹什麼。
汪玉一場宴會下來吃了不少點心,她現在支著下顎百無聊賴的盯著夜槿歌。
她看著夜槿歌不停地蘸墨,對她作畫的手法十分感興趣,而且她使用的手法和玉如公子有異曲同工之妙,作畫並不先勾勒出來,而是打了一層又一層的底色才開始出現雛形。
等她打了瞌睡,眯眼又睡了一陣驚醒,發現夜槿歌還在畫畫,她想該不會這一晚場宴會就是看他畫畫吧。
……
勤政殿
泫澈跟著太監進去,發現太子也在,他笑盈盈的看著泫澈,口中道:“阿澈,你來了。”
泫澈點頭,並不想多搭理他。
太子現在無時無刻不帶著一張麵具,他還有什麼好呢。
他麵帶苦澀,眼梢時刻看著宣帝的表情變化,看到宣帝對泫澈冷淡的反應不喜,他才接著道:“阿澈,你可是還在生上次的氣。”
演起戲來和戲班子裏的名角不逞多讓。
泫澈臉色漆黑,心情不爽,太子故意將他從宴會上調來勤政殿就是為了看他演戲。
“並無,隻是皇弟也大了,皇兄是否可以叫皇弟的表字,而非阿澈,皇兄再叫下去,京中還以為皇弟沒有斷奶。”泫澈皺著眉頭維持著客氣。
他大笑:“阿澈,你這是真的長大了。”
現在當麵一套背後一套運用的比他還要嫻熟。
他麵色如常地看向宣帝,宣帝也笑道:“澈兒長大了,朕十分欣慰。”
太監搬了椅子過來,泫澈坐下,他目視宣帝眉頭深皺道:“父皇,可是母後出了什麼事。”
今日宴會她也沒有出席,甚至都沒有出來走過場。
宣帝眼神依舊銳利,身體也硬朗,他道:“你母後一切安好,隻是不大喜歡宴會上的氣氛,故而沒有參加。”
話鋒一轉:“隻是,你怎麼又把那個男寵帶來了,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