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扇折扇,語中漫漫無其事:“皇兄,平日柔弱書生模樣,不曾想武功也是不俗。”
太子立直身體,不動如山道:“作為一國儲君,修身養性、文韜武略都要略知一二,否則怎可治理國家。”
宣帝頷首,不錯。
泫澈不怒反笑,好一個修身養性,做的竟是肮髒事,手下的人也不幹不淨,這國家若是交到他的手上才是離亡國不遠了。
“既如此,皇兄一定是善待子民,一心為國絕不留私的清廉正直之人,皇弟佩服。”泫澈淡淡,手上的折扇再次合上,眼神如鷹隼的射向太子麵門。
“正是。”
太子並未展顏,內心打鼓舉棋不定,他在誘引他語中的詬病,也更加心謹慎的麵對泫澈。
泫澈眼尾掃過手下,他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人找到了。
泫澈做拜服狀,對著宣帝福身道:“兒臣有錯,竟冤枉了皇兄,遠離京城,永不再入。”
宣帝耳鬢的發絲已經花白,他直直看過泫澈道:“既然太子已經不再追究,不也不必一意孤校”
“男子漢大丈夫,到做到,否則我還怎麼麵對母後。”泫澈深深跪在地上,黯然的盯著地麵。
“你若是永不出現在京城,才不能麵對她,你個做事顧頭不顧尾的逆子。”宣帝氣的全身抖動,指著泫澈怒不可遏道,老太監察言觀色的上前扶住宣帝。
太子安靜的站在一旁,這時候他多多錯,還是靜觀其變才好。
泫澈默然,他指尖點地三下。
突然,一個穿著澈王府侍衛衣袍的男子突然出現跪在地下:“報,陛下,澈王,人已找到。”
宣帝的臉色和緩,“當真?”
侍衛命人下屬立刻將人帶過來,分別是麵帶驚恐的冬然、戰戰兢兢的大夫和昏迷的夜槿歌。
怎麼會這樣,夜槿歌傷勢慘重,身上散發著惡臭,蛆已經被大夫用鑷子全部取下,可是身上的鞭傷曆曆在目,泫澈雙目刺痛立刻快步過去,抓起大夫質問:“他如何了?”
“王爺,這位公子他傷勢慘重,傷口處又喂了蛆,若是不立刻醫治現在能不能熬過子時還是一個問題。”
他臉色慘白,誰知道會遇到這麼大的事,都醫者仁心,這回可別弄丟了命。
“那你現在就救。”泫澈將地上滾落得藥箱撿起遞到他的麵前。
這名大夫趕緊藥箱,接住屁滾尿流的爬到夜槿歌身旁,把脈寫藥方一氣嗬成,又立刻拿出了虎骨膏塗抹到傷口。
宣帝已經神色莫測,這人在太子府找到,太子百口莫辯。
不過,他依舊道:“父皇,這人並非在太子府找到,你又有什麼證據他是在太子府所找到。”
侍衛跪著對太子:“我們在柴房發現了血跡,想著白公子應該被轉移到了其他地方,半個時辰過去後依舊沒有找到,王爺命我們繼續搜查,沒想到在我們束手束腳之時,看見這個太監,他拿了一堆東西從一個房間出來,我們抓住他進入察看才發現一個暗門,裏麵有個大夫正在為他醫治。如若陛下不信,可以去柴房,血跡依舊在。”
太子依舊狡辯,手狠狠抓著折扇:“血跡,可能是你們擦上去的,冬然也可能是在內院抓的,人也有可能是你們帶來的,本殿沒有告你誣陷已經是仁慈,你居然還要反咬一口。”
他現在恨不得立刻抽皮扒骨弄死這個侍衛。
“行了,鬧劇。”宣帝威嚴道,他臉上的情緒高深莫測,誰也不敢再觸怒他的龍顏。
院落裏因為他的出聲而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隻有那個大夫那裏給夜槿歌喂著參湯續命,他滿臉愁容,手中空拿著一張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