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槿歌對她點頭,然後不回頭的進房間關了門。
夜槿歌躲在房子裏,她把家中所有的銀兩都找出來。在書桌的抽屜裏還有一個紅寶石玉墜,紅鯉魚模樣。
夜槿歌把他們全部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錢財不多,加上衙門發的工資也隻有幾十兩。
紅寶石應該能賣不少錢,還迎…自己頭上戴的珠釵,身上穿的華服脫了能賣不少錢,應該夠大寶和柳娘在鄉下十年生活無憂。
夜槿歌換上男裝叫柳娘進來,柳娘放下大寶,低眉垂眼順從地進去。
“這京城我是待不下去了,你拿著這些錢去鄉下,找個無人認識的地方撫養大寶。找個學堂讓他讀數識字,考取功名。”夜槿歌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她,她的很快,又生怕忘記囑托什麼。
柳娘把這些錢財抱在懷裏,眼中混濁的眼淚掉了兩滴,她趕緊擦掉:“公子,那你怎麼辦?”
夜槿歌拉住她的手,認真對她:“你不用擔心我,我自有辦法,你隻需看好大寶,讓他無虞長大。”
這或許對柳娘很殘忍,可是也沒有辦法了。
大寶睜著童真的眼睛,站在房間裏看著窗,柳娘有的時候從外麵鎖了門,外麵還是透亮的。
“唉。”柳娘應下,回房間收拾了東西,她買的那些雞鴨也是帶不走了。
乒乒鐺鐺的聲音一直持續兩柱香,夜槿歌待在房間裏等他們離開,最終柳娘背著巨大的包裹牽著大寶的手站在院中,她剛好起的臉色又變得枯黃:“老奴一定照顧好少爺,公子安心。”
夜槿歌聽著根本不敢出去也不敢話,眼睛裏麵蓄滿了淚水,她哽咽,“走吧。”
她目送柳娘離開,想著在很多年以前,她也曾站在官道上目送哥哥離開一樣,都是那麼無助。
衙門她不能待了,京城也不能留了,她得離開這裏。
夜槿歌拿上自己收拾出來的包裹,裏麵隻放了二兩銀子和兩個餅,還有一件換洗的衣服。
在三更半夜的時候,她趁著月色走了羊腸路往偏離城區的地方走。
夜裏,聽雨閣還亮著燈,一燈如豆。泫澈,手指放在上麵,火苗跳動烤熾著他的指尖,泫澈收回來。
無言地盯著窗外的月色,今晚的月光瑩瑩的透亮,連王府裏養的貓咪都爬出來窩在閣頂,舔著自己的爪子舒舒服服地享受少有的月光精華。
纖悉的聲音從聽雨閣飄幽出去,泫澈指尖彈在琴弦上,無聲的歎氣。
那夜救自己的女子到底是誰呢?還有白宇儒,他……是個女人吧。
白宇儒女裝的模樣,恍然從指尖飄向他的腦海。
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一嗔一怒,都縈繞在他的腦海。
白宇儒,他歎息,琴音戛然而止。次日,泫澈命蕭遠去白宇儒家尋他過來。
有些事情他還要確認。
蕭遠敲門無人應,跳進院子,蕭裏麵空無一人,但是生活的痕跡還在,桌上還有昨日留下的剩飯。
柳娘有可能帶大寶去了市集,蕭遠迅速飛簷走壁離開這裏,去了衙門。
跳進卷宗室,白宇儒並不在,他又找了個人問,這幾日他是衙門的常客,他們也不在意他突然出現,對他道:“今日還沒來。”
蕭遠帶了消息回去,泫澈緊鎖眉頭,剛毅麵孔冷酷無情地對他:“現在,你派人秘密在京城搜尋白宇儒。”
“是。”蕭遠退下,帶了人在全程搜索,對外是澈王府失竊有了消息,凶手就在城內。
這消息不知怎麼就傳到了太子的耳畔,他停下修剪花枝的手彎著,眼睛笑盈盈地對冬然:“是什麼,查查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