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槿歌又算了算銀兩,覺得可以去販手裏買個丫鬟婆子操持家務。
到衙門時,夜槿歌是最後一個到的,知府現在怒氣衝衝,一個整理卷宗的整不見人影,不知死活。
夜槿歌牽著六站在知府的麵前,六衝著知府傻乎乎地吐舌頭。
看見澈王的心肝寶貝知府的心嘭的一下軟了,摸著自己的兩個山羊胡子,和顏悅色地:“今又遲到,不過看在六的麵子上就算了,以後可不許。”完他彎腰撓了撓六的下巴,六也似聽懂了,舔他的手掌。
“白,快去整理卷宗,裏麵活不少呢,至於六我先幫你看一會兒。”知府擼著狗毛,眯著雙眼道。
“是。”夜槿歌退下,六在卷宗室反而會打亂她的進度,不如放它這裏,等回去的時候再領。
大多數的卷宗常年積灰,夜槿歌站在方板凳上伸手夠兩個卷宗,拍幹淨上麵的灰塵打開,發現是一個陳年懸案。
六年前,宣帝七年。
寒水鄉一夜之間死了八人,全部都是挖眼剔骨拋肝,發現時人頭懸在房梁上,渾圓的血紅眼珠子直勾勾盯著進來的下人。
下人嚇得屁滾尿流,當場報官,但是時間過得太久還是沒有抓到凶手。
頂層漏水,上麵字跡斑斑,夜槿歌看的頭暈眼花,搖搖頭晃走眼暈的感覺拿了一個嶄新的卷宗撰寫。
看來明日得求尤景同他們修房頂。
快到中午時,夜槿歌已經整理了半書櫃的卷宗,還有一室的卷宗等她,她有些困頓了。
懨懨地趴在桌子上,尤偉宸期間來了一趟,給她披上了一件衣服免得著涼。
夜槿歌揉揉惺忪的睡眼問他:“你怎麼來了?”
他高大的身子頓了一下,聲音依舊沉穩:“我順便來看看,你有事可以找我。”
夜槿歌驚醒一般,對他:“啊,對了,卷宗室的房頂有些漏雨,能修修嗎?”
尤偉宸嘴角上揚,轉身對她點頭。夜槿歌還是第一次見他笑,感覺有些怪異。
尤偉宸有些功夫在身,輕鬆地翻上牆頭,檢查過後對她:“中間的幾塊磚瓦有些鬆動,我把它們扶正,你去找些稻草來,我鋪上去。”
夜槿歌仰頭看他,聽了話似懂非懂地去找稻草,問看門的捕頭要了幾束稻草,抱過去問他,“夠嗎?”
他點點頭。
一個躍身下來,從她懷裏取輛草又翻身上去,夜槿歌繼續仰頭觀察,知府和師爺聽見聲響出來看,六狗腿地跑到夜槿歌的。
知府問他:“這是做什麼?”
夜槿歌回身麵對他道:“屋頂漏水,我請尤兄修葺屋頂。”
知府仰頭看了一眼,嘴中喃喃:“不錯。”
夜槿歌清朗的嗓音,道:“大人,剛剛有個卷宗字跡已經看不清晰。”
知府本想指導夜槿歌幾句,新人不要較真,日子就要糊裏糊塗過。
“鎮叫臨水鎮,宣帝十年的邊陲鎮,有一戶大戶人家一夜之間死傷三十九人,上麵許多資料都不大清晰,不知大人有沒有印象,我好重新編寫上去。”夜槿歌故意隱去白家,不讓他起疑。
知府愣了愣,先前決定的話拋到腦後,三十九人不是案件,必定震驚朝野,不過他一絲印象也無。
“並無印象。”知府眼神迷茫,夜槿歌確定他是不知道的。
蕭遠在她問出臨水鎮時,便站在牆角決定不進去,他怎會知臨水鎮一案。
夜槿歌失望地謝過知府,知府見她氣息奄奄,安慰他:“無事,那些陳年老案,扒不上幾回,你就安心整理好了。”
夜槿歌假裝感激地謝他,心裏更加失望,連他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