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淩白睜開眼便聞此聲,皺著眉頭一抬眸就見眼前的少年。
她神色有幾許的怪異,甚至於睫羽都輕微的顫著。
麵前的少年著實令她有些不知如何言語。
在淩白的潛意識中,她似乎見慣了這樣漂亮的皮囊,便是再如何美麗的麵孔也甚少能夠激起心中波瀾。
這少年…
輕啟了唇卻未出一言半語,她皺著眉頭垂眸。
她見過許多人,冷漠的,寡情的,空洞的,沉悶的;雖已經回想不起具體,卻仍然對此感到確信。
她抬眸的第一眼,便覺這個少年很是奇怪。
像是似曾相識,卻又陌生至極。
他身著錦衣華服,似乎偏愛白色,看起來溫潤如玉,謙謙有禮,玉麵俊美非常,唇角彎彎帶著一絲不明顯的笑意。
隻那雙眼…
明顯到不曾掩蓋的冷漠在其中肆意流淌,像是見慣了生死,有著一種對世間萬物的漠視,黑沉沉的,讓人心悸。
少年似乎也無甚耐心,見淩白這番隻意味不明的譏笑,隨後撫上了她的脖頸。氣息極輕,隻是頗為寒涼,一字一句令人肺腑發冷:“既然如此,那便去死。”
輕飄飄的幾個字,便輕易要了他人性命。
話音剛落,絲毫沒有一絲的空餘時間留給淩白,這少年便狠狠用力,骨節分明的手越發收緊。
他似乎是要生生將她掐死。
淩白的臉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紫。儼然已經呼吸不順極為不適。
她甚至不出一句話,肺部的空氣缺乏讓她頭暈目眩,眼前的少年也漸漸看不清了。
似乎是本身的求生欲望讓她不受控製的便抬起手扯了扯少年的袖子,她被掐的幾近窒息,自然也無甚力氣。
輕的幾乎快要難以察覺。
少年不知是真的沒有感受到自己衣衫的輕微動蕩,還是不將這樣的示弱放在眼裏。眼眸黑黝黝的,嘴邊仍掛著笑意,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手中的動作卻是半點不停,甚至更加發狠。
淩白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它是那樣的快速卻又無法阻止。
漸漸的,她閉上了眼。扯著少年衣袖的手也沒了力而鬆開,整個人往後倒著,在空中蕩起一個弧度後再也不曾有過任何的反應。
少年把她活活掐死了。
他神色自若,依舊是最開始彎著唇淺笑的模樣,隻眸色冷沉,居高臨下的審視著麵前的這具女屍。
她顯然是極好看的,哪怕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閉眸做一個死人。
僅憑風華絕代這一詞便可概括她的美
隻可惜少年並不惜玉,甚至還有幾分嫌棄。
他冷眼看著麵前的屍體,微微退後了幾步,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張布巾,垂著眸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方才觸碰過淩白的手。
從手掌至每一根指節,甚至於指縫,皆是不曾忽略。像是在做什麼極為重要的事情。
隨後將這張布巾隨意一扔,卻不想又恰好落在了屍體姣好的麵龐之上。
少年站在一旁凝視著地麵上的女屍,未曾發表任何言語,卻也沒有輕易離開。
好半響,他才收回目光,低低輕笑。
將軍有劍不斬螻蟻,霍亂軍心妖孽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