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變成橙色，然後粉色，然後灰色。一隻烏鴉安靜飛過，速度很快。
男人滑進女人，靈魂的碰撞發出刮擦耳膜的嚎叫。他聽著心跳，看著心髒搏動，聽著鼻孔嘶嘶吸氣而肺部擠壓空氣，最後歸於寂靜。
灰色的天空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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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死婊|子絆了我一跤，她身子一抽一抽的，我還以為她活著，屎|尿從她短得遮不住嗶的裙子裏流出來，臭死個人，那臉皮白的像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鬼，眼睛大的像個燈泡突出來。差點沒把我給嚇死。我就趕緊爬出窗戶，跑回了家。後來想了下，其實當時她應該死翹翹了，我見過市場裏剛殺的魚也是一抽一抽的，還會動。她就是那個樣子。”
A市牡丹路29號是紅星社區派出所的所在地，紅星社區是A市的老小區，常住的30萬人口裏麵人員構成複雜，其中外來租戶和本地老人居多，早晚尤其嘈雜。趙大猷是紅星社區土生土長的一霸，他留著殺馬特青年流行的鍋蓋頭，穿著黑色皮衣和緊身褲，顯得頭大身子小，他個頭不算矮，但駝著背縮著頭，平白矮了幾分，氣質猥瑣，看著流裏流氣的，不是個正經人。
派出所的民警劉青團是個新人，第一天值班就遇到有人報警，負責帶他的師父去上廁所了，大廳就他一個人。他臉蛋紅彤彤的，手忙腳亂的開始走程序。
報警人就是趙大猷，他發現了炮Y的屍體。趙大猷沒有固定的女朋友，有需要了便就地找個小|姐解決，他還有幾個長期的炮Y，不要錢的那種，趙大猷形容她們長得又胖又醜，也就他好心扶個貧，傻子才給她們掏錢。
死者名叫柳雨，23歲，莎莎美發店員工，外來務工人員。
劉青團根據趙大猷提供的死者信息，在山河省公|安內網裏查了一圈，沒有符合叫柳雨的人口信息。柳在山河省算是很稀有的姓，戶籍信息裏僅有的幾個姓柳的也沒有叫柳雨的人。
“有案子？”劉青團的師父上廁所回來，看見趙大猷，就知道有事。劉青團的師父叫王威，也是土生土長的A市人，在紅星社區派出所工作了20多年，對這個混跡周圍的小地痞趙大猷也眼熟。
劉青團簡單地跟王威轉述了趙大猷說的話，王威立馬打電話聯係刑偵隊，很快刑偵隊員就到達了紅星社區派出所。
刑偵隊員到達趙大猷發現屍體的現場，現場保護的很好，大概是由於死者的房間位於高層，往來經過的鄰人比較少，才沒有過多吃瓜群眾破壞現場。那是一個非常不堪入目的畫麵，在垃圾成堆的房間裏，女屍已經完全僵硬，蟑螂和蒼蠅在上麵爬來爬去，女屍呈大字型躺在雜亂的床上，周圍除了幹涸的血液還有屎尿浸滿了碎花床單。新人劉青團幾乎立馬就吐了。
旁邊伸過來一隻修長的手，遞過來一塊白手帕。
劉青團抬頭想道謝，卻被眼前的人驚豔的忘了詞。來人是刑偵隊的隊員湯明明，麵容好似混血兒，混的極好的那類，帶著些易碎的少年感，看上去不像個警|察，倒像個大學生。他穿著便衣，九分的牛仔褲露出細瘦的腳踝，腳上套著塑料鞋套，可以看到裏麵是年輕人流行穿的椰子鞋。劉青團雖然剛離開校園不久，但明顯已經跟不上同齡人的審美，椰子鞋的造型他還吐槽過，沒想到眼前人穿著卻是滿滿的青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