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禦醫是醫者,所以隻要按照旨意請脈就算是完成了任務。至於在太後麵前要什麼,趙禦醫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要怎麼做才是萬全之策吧?”
趙禦醫連連點頭應允,曲如沫的旨意本就是讓自己去姚府請脈,也並沒有自己一定要出些什麼。曲如沫雖是太後,但真的能夠捏住整個北隴的人卻是輔城王,自己可得罪不起這尊大佛。
是以,秦溯泱去姚府的時候,桃灼很是配合地與她爭執了一番,從而傳出府中的話也是輔城王妃去姚府和姚家的姐起了爭執,到了曲如沫耳邊的時候,也是一致的傳言。
最終趙禦醫帶給曲如沫的話也是桃灼是染了風寒,又加上北隴水土不服,才很難痊愈。
如此一來,才算是打消了曲如沫的疑慮。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主意呀,這一來二去算是徹底打消曲如沫對我的懷疑了。”桃灼讚賞地看著秦溯泱。
秦溯泱得意地揚了揚下巴,端了茶水抿了一口:“那是,從前我那都是讓著你,你還真以為我是個草包啊?”
桃灼忍俊不禁,隨即真摯道:“謝謝你,若不是你主動提出這些,怕是曲如沫不會那麼輕易放過我。”
她一直隱瞞自己身孕的事情,就是害怕曲如沫會利用自己來威脅姚子量。若是有她這個籌碼在手裏,勢必會左右姚子量的考量。
秦溯泱隻是笑笑,目光移向她的腹部,笑道:“你竟真有了身孕,恭喜啊!這次來得匆忙,都沒有給我的外甥帶見麵禮。”
“那我就先替你外甥記下了,等他出生的時候可是要找你討回來的。”桃灼調侃道。
秦溯泱將手放在她腹部輕柔的摩挲著,覷道:“我外甥想要什麼,你家顧將軍還不是巴巴地送過來。”然後又朝桃灼肚子道:“是不是啊,外甥?”
桃灼被她逗笑,還真不是她的那樣。若真是個兒子,怕是顧懷要像訓練軍士那樣鍛煉他了,不過若是個女兒,應該會很寵她吧?
“真好,我可又開始羨慕你了。”秦溯泱突然有些感懷起來,身為女子,妻子,桃灼這樣的狀態應該是大家都會羨慕的吧?
秦溯泱眸中神色複雜,透露出幾分羨慕和惋惜,可又不曾泯滅過向往的光亮,終究她對鄭鈺宣依舊是心存希望的吧?
桃灼覆上她的手,秦溯泱感受到她掌心傳過來的溫熱,抬眸望向她。她眉眼間帶著撫慰和柔和,好像隻需要她這樣看著自己,秦溯泱心裏多大的難過都可以好受很多。
“你不用再羨慕我什麼,你想要的都會如期而至的。”
秦溯泱欣然笑道:“借你吉言。”
不日後,鄭鈺宣正在府中閑靠在涼亭中喝茶的時候,宮裏來人以他私募軍士為由將他直接帶走。
此前,秦溯泱已經先行進宮。雖一切應當都在鄭鈺宣的掌控之中,但聽到鄭鈺宣已經被壓入牢獄的消息時還是暗自為他捏了把汗。
姚子量的了鄭鈺宣臨走前的命令,一個時辰後帶著手中剩下的軍士進宮。
今日怕是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算著時辰,鄭鈺宣應該已經被帶離王府了吧?”曲如沫一邊替躺在床榻上的鄭煒麟掖了掖被角,一邊問著秦溯泱。
秦溯泱心中縱然是擔憂非常,但卻依舊要隱忍心中的不滿,故作輕鬆:“應該是。”
“泱兒,你會怪姨母嗎?畢竟那是你的夫君。”曲如沫掀眸望向她,似乎想要從她臉上捕捉到一絲動容。
可秦溯泱掩飾極好,就像是對待一個從未相識的陌生人一般淡漠:“他對不起泱兒在先,如今還談什麼夫君不夫君的話呢?”
曲如沫轉而笑道:“你能這樣想就好了,今日過後,我們再北隴便可高枕無憂,你也會擁有比輔城王妃更尊貴的身份。”
她的野心已經暴露無遺,自己卻依舊渾然不覺,這樣的曲如沫隻讓秦溯泱覺得可怕。
曲如沫幫鄭煒麟理了理頭發,眼中流露出慈母的笑意:“時候差不多了,麟兒又該喝藥了。”
“姨母不是還要去地牢嗎?喂藥這點兒事讓泱兒來就好。”
曲如沫微微頷首:“也好,也是時候去會會咱們風光多年的輔城王了。若是再不去和我這叔子多幾句心裏話,怕是以後都沒有這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