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2 / 2)

孟丞相額角已然青筋暴起,可這是在朝堂之上,鄭煒麟也還在正位,自己也不能發作。

“太後,臣如今隻就實力和合理來話。王爺在軍理征戰方麵的經驗和實力,在整個北隴都是不容置疑的,除了王爺不會再有更合適的人選。”

“我北隴泱泱大國,除了鄭鈺宣,難道就沒有可造之材?”曲如沫情緒逐漸有些激動。

她從前在朝堂上垂簾聽政,都很沉得住氣,總是一副嫻靜端莊的姿態。可如今,或許是因為諸事不順的關係,總是有些心浮氣躁。

孟相依舊氣定神閑,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那太後既然這樣,臣便推薦一人。”

“臣的長子孟裏自入軍營起便一直在王爺手下做事,對於兵事征戰之事,雖不及王爺精通,但對付一個那穀應該也算是綽綽有餘。”

聽到這話,曲如沫已然氣不打一處來。當初她親自下旨將孟裏從鄭鈺宣手中調走,為的就是讓鄭鈺宣會逐漸勢單力薄。這孟丞相也不知是因為自己將他的寶貝兒子調離予州在記恨自己,還是真的在幫鄭鈺宣,竟提出將孟裏掉回來?

若自己真這樣做了,那無疑是對自己之前的旨意打臉。更何況孟裏是鄭鈺宣的人,讓他回來,對於自己如今的情形無異於雪上加霜。

之間孟相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目光沉穩卻絲絲如炬。

曲如沫冷笑,看來他是早就算好了這一牽不論自己是否否決讓鄭鈺宣帶兵,他們都會占上風,這一切難保不會是鄭鈺宣暗中指使。

“嗬,孟相的兒子是國之棟梁,這一點哀家沒有懷疑。隻是方才孟相也了,孟裏將軍常年在輔城王手下做事,孟相又如何肯定你的寶貝兒子,不會隨了那輔城王有叛逆之心呢?”

孟相盛怒非常,他孟家自先帝以來一直是兢兢業業,如今一個外邦女子居然堂而皇之質疑孟家的忠誠,這無疑是最大的侮辱。

一邊的其他元老大臣早已看不下去,紛紛出來話。

“太後娘娘慎言!孟家世代為北隴鞠躬盡瘁,孟裏將軍少年英才本不該屈尊於邊境之地,可因為是太後的旨意便沒有一絲怨言離開了予州。那穀雖隻是一個部落,但多廣措心性狡詐,除了王爺和孟將軍,這整個北隴不會再有更合適的人選。”

孟丞相穩下心神,繼續進言:“太後,臣隻是針對那穀一事進言,隻為北隴而已。若是太後真的是為了北隴千秋江山好,那便不該拒絕臣等的提議。”

曲如沫拍案而起,袖邊的茶盞隨之應聲碎落。

“孟相是在要挾哀家嗎?!”

孟丞相依舊麵不改色,定定地站在原地,擲地有聲道:“臣隻為北隴,不為私心!”

曲如沫直接從珠簾後走了出來,到了孟相麵前,冷厲的眼瞳反複打量著他,孟相依舊垂眸不動聲色,殿內的其他朝臣都捏了把汗。

良久,從鼻尖輕斥而出的冷哼聲在殿內格外清晰。

“孟相不愧是北隴良相,這字字句句都是為了北隴江山好,可你這心裏究竟是為了北隴還是輔城王鄭鈺宣?你是否對得起先帝?對得起皇上?你自己心裏最清楚!”曲如沫伸手在孟相心口狠狠戳了幾下。

孟丞相淡然麵對著早已怒不可遏的曲如沫,緩緩道:“太後所言極是,臣對北隴,對先帝,對皇上的赤誠之心,地可鑒!”

曲如沫唇邊浮現出一絲殘酷危險的笑,拂袖道:“很好,那孟相便去那地牢裏,去最靠近先帝的地方好好向先帝明你的赤誠之心吧?”

此言一出,群臣錯愕張皇。

“太後不可!地牢是囚禁窮凶極惡之饒地方,孟相乃開國元臣,怎能去那種地方?”

......

鄭煒麟忍不住皺了皺眉,朗聲道:“母後,您逾拒了。孟丞相是開國元老,方才一番進言也是熱忱之心。況且丞相年事已高,又怎可受牢獄之災?”

曲如沫轉身看向鄭煒麟,他長大了,也越來越有自己的主意,但卻依舊擺不脫和他那狼心狗肺的皇叔一條心。

“皇上若何時能夠懂哀家的一片苦心,那才方是真的長大了可以在朝堂上獨當一麵了吧?”

曲如沫話音即落,便有禁軍將孟丞相架了出去。群臣接連阻攔,卻沒有結果。

孟丞相睜開禁軍,理了理衣襟袖擺,正色道:“臣心中坦然,今日入獄是不想讓皇上為難,絕不會是因為你曲氏一介外族女流的虛權!曲氏,我孟常會等著,等著看你如何被踢下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