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見著林棲的時候,姚子量便提起失散多年的女兒,她也知道他們提起的就是秦溯汐,可秦溯汐分明已經死了,如今居然還好端端在自己麵前......
鄭鈺宣喜歡的人竟然是她。
可既然是秦溯汐的話,自己又該怎麼把控住她呢?
“姚姐頭一次進宮,哀家也特意為你準備了一份禮物,就在內殿,隨哀家一同去瞧瞧吧。”過了不多時,曲如沫便想要找機會和桃灼單獨相聊。
桃灼也不推拒,順勢點頭應允了下來。
到了內殿,曲如沫便屏退了所有人。桃灼本以為她不會再和自己做什麼親密狀,可沒料想她卻依舊是親熱地握著她的手。
“汐兒,沒想到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著她便作勢要伸手撫摸她的臉頰。
桃灼抽出手後退了幾步,淡漠地看著她。
“太後娘娘恕罪,臣女不太習慣和旁人親近。”
曲如沫也不同她計較,依舊是一副慈愛長輩的姿態:“哀家不可能會認錯,你是汐兒無疑。雖然我不是你親姨母,但你時候哀家還抱過你,從前的情分還是在的。”
做戲自然是要做足才是,桃灼並不能太快放下自己的架子,否則曲如沫這樣心思謹慎的人一定會有所懷疑,現下自己應該繼續做著苦大仇深的模樣才對。
桃灼默不作聲,也不去看曲如沫。
曲如沫如今滿心都是自己的大計,桃灼不論怎樣她都不會生氣。
“哀家姐姐當年做的事情也確實是過分,你也受了不少委屈。不過好在惡人已經受到了她應有的報應,我這個做姨母的心裏也委實愧疚,這不正好給以備下了一副綠盈石的頭麵。這放眼整個北隴也就隻有你這樣漂亮的姑娘配得上它了。”
曲如沫拿起桌上的頭麵遞給桃灼。
桃灼掀眸看了眼曲如沫一臉討好的模樣,心裏一陣冷笑。
當年在西榮的時候,曲如沫那時還沒有嫁到北隴,暗地裏夥同曲如泠沒少給林棲使絆子。如今她倒是肯為了自己的利益伏低做,還真的是能屈能伸得很。
桃灼也適可而止,收斂了方才的氣焰,接過頭麵行禮:“多謝太後娘娘。”
曲如沫見她受了東西,眸子亮了亮,繼而拉了她坐下,笑道:“今後沒饒時候,你也同泱兒一樣叫哀家姨母便是了。這一聲聲‘太後’叫得反倒是生分了。”
“三公主是西榮嫡公主,又是輔城王妃,身份尊貴,臣女怎能和她相提並論。”桃灼勾唇,順勢引出曲如沫想要的話題。
曲如沫見她提到了秦溯泱,沉重地歎了口氣道:“哎,泱兒這孩子平日本乖巧得很。可這孩子對輔城王的情太深,卻忘了身為西榮王女身上本該肩負的責任。她嫁來北隴這麼久,哀家從未從她身上套取到任何與輔城王有關的信息,哀家也是一直煩擾得很。”
“如今西榮王位由秦熠所承,早已下令廢除由王女貴女作為國利交換的籌碼。姨母如今竟還執著於舊例,不肯服新禮嗎?”桃灼意在諷刺曲如沫身為西榮人不遵循西榮新禮法。
曲如沫自然很快聽出了她的用意,也急忙為自己方才的話辯解。
“從前秦自銘在的時候,哀家自然是依他的命令做事。現如今正如汐兒你所的一般,新帝登基自然也是要改的。從前我是為了西榮,可如今我也要為了我的孩子打算啊。”
她好一番情真意切的慈母之情,若非桃灼事前知道她的野心,怕是真的會信了她的鬼話。
曲如沫見桃灼的神色略有鬆動,趁勢追擊道:“麟兒繼承帝位是順承國運意,可鄭鈺宣狼子野心一心想要篡權奪位。若他一朝得勢,哀家和麟兒哪裏還會有活路?”
“輔城王真有奪位之心?”桃灼佯裝將信將疑的模樣。
曲如沫拭了拭淚道:“這些年我們母子過得都甚為艱辛,汐兒,你也算是麟兒的表姐,你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出事的對不對?”
“姨母想要我怎麼做?”她了這麼許多,無非就是為了一個目的,桃灼也不想在這裏多聽她絮絮叨叨些有的沒的,隻想快些結束這場對話。
曲如沫垂首掩去唇邊的笑意,緩緩道:“我聽輔城王很是喜歡你,泱兒這麼多年都沒辦法近他的身,可他卻為了你主動買了莊子。”
她湊近些握住桃灼的手,切切道:“汐兒,如今隻有你能幫我們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