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煒麟正拉了鄭鈺宣的手想要出去時,又畏畏縮縮看了眼曲如沫,心翼翼道:“母後......兒臣可以出去玩兒嗎?”
曲如沫笑得嘴角都要有些抽搐了,忍住心中的不滿,繼續扯著笑:“去吧。”
看著鄭鈺宣的背影,曲如沫氣得牙癢癢,但現在自己還確實不能動他。如今西榮危在旦夕,她還需要鄭鈺宣的勢力。雖然她心裏也奇怪鄭鈺宣怎麼會因為秦溯泱的勸便同意出兵,但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若他有什麼別的目的,也等解了西榮的圍再。
鄭鈺宣陪著鄭煒麟在禦花園放風箏,如今初春剛至,正是踏春放紙鳶的好時節,也難怪鄭煒麟滿心滿眼都想要往外跑了,這樣的年紀本就該嬉笑玩鬧才是的。
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北隴的春季。
“皇叔?皇叔你在想什麼?朕叫你好久了!”鄭煒麟拉著他的衣袖叫了他許久。
鄭鈺宣回過神,目光逐漸回到他的身上。鄭煒麟年紀雖,但也知道他有心事,和從前不大一樣了。他就著稚氣的嗓音問:“皇叔有心事?可以給阿麟聽嗎?”
鄭鈺宣麵色微怔,鄭煒麟沒有再自稱“朕”,而是像他的時候自己叫他的名字自稱。他還這樣居然......
那一刻,鄭鈺宣心裏再大的心事都有些撐不住。即便他是皇帝,也還是自己唯一的親人。
“皇叔在想一個人。”著,他眼中神色漸柔,就像是見到了這世間最值得人留戀的景致,讓他不舍得挪開一眼。
鄭煒麟年幼不懂這些事情,但也繼續關問他:“想她便去見她不就好了嗎?”
鄭鈺宣眸光漸漸落寞,沉默半晌也沒有回答。鄭煒麟也會察言觀色,也不再什麼。
許久,鄭煒麟勾了勾鄭鈺宣的手指,仰頭望著他,輕聲安慰:“皇叔不要難過,她即使此刻不在,隻要你日日想著她,她總有一日會回來的。”
他雖話語稚嫩,但卻是句句真摯,鄭鈺宣也不禁稍稍有些慰藉。
“那皇叔就借阿麟的吉言了。”
今日鄭鈺宣進宮去了,秦溯泱便想著多準備些好的菜色等他回來一起用。這幾日她心中沒有不歡喜的,起初曲如泠來信讓自己服鄭鈺宣襄助西榮,自己本來猶豫了很久,總覺得自己什麼鄭鈺宣都不會聽,更別是這樣的大事了,幾番糾結之後還是同他了,沒想到他隻是略思索了一會兒便答應了下來,自己也是萬分驚訝驚喜。
見秦溯泱這幾日氣色好了不少,綠意也看著高興:“王爺心裏還是有公主的,不然怎會答應得這般爽快?”
這樣的話秦溯泱自然是受用得很,嘴角的笑更深了幾分。吩咐好廚房一些事宜後,路過鄭鈺宣的書房,看著他的桌案上有些淩亂,便想著左右他不在,替他好好收拾一番也好。
平日裏,鄭鈺宣從不許她隨意進出書房,可秦溯泱總覺得是因為從前他們之間關係多有誤解有所疏遠的原因。如今看似形勢不錯,自己多做一些,他心裏不定會多幾分動容。
整理得差不多了,秦溯泱將最後一摞書放回到書架上,餘光瞥見角落處有一個木匣子,上麵壓著幾本書。秦溯泱將書本拿起來想要重新放回到書架上,不心碰落了匣子,裏麵的東西掉落了出來。
秦溯泱放下書本,連忙去撿,卻發現匣子裏是一種地契。
“覓籮莊......”秦溯泱喃喃著,鄭鈺宣突然買下覓籮莊做什麼?心中雖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將疑問壓下,將盒子放回了原處,想了想,依舊還是將那些書壓回到了匣子上。
事後秦溯泱將這件事告訴綠意的時候,綠意也是安慰她不要多想:“奴婢聽覓籮莊的溫泉最是有名,前些日子公主不還抱怨北隴冬日裏幹冷嗎?不準便是王爺知道了,想閑暇時帶您去呢?”
“會是這樣嗎?他......他好像從來都沒有關心過這些......”秦溯泱將信將疑,可也隻能讓自己盡量往好的地方去想,撇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人總女人有時候的直覺是很敏感的,很多時候也是出奇地準。
雖然自己不願意去這樣想,可是他也確實沒道理為了別的女人去買下一座莊子才是,畢竟除了那個人沒有旁人可以走進他心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