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鐸勾唇,溫聲道:“沒有,我就隨便問問。”隨即接過她懷中的酒壇便動手開始挖泥土,:“過來幫忙。”
“哦。”江縈問題來得快去得也快,梁鐸沒什麼,她也相信,也很快拋諸腦後沒有繼續詢問,自然也忘了回去問一問別人。
梁鐸這一去便是六年,江縈也比那一年成長了不少,自然是知道了這埋酒的道理。每每想起來的時候都覺得羞赧得不行,她也太蠢了吧!
今爾別君行,與君相同結。贈君青梅意,念妾輾轉回。掩此共纏理,歸而衍此緣。
江縈啊江縈,你是瘋了嗎?那家夥肯定知道這個意思,還故意捉弄自己裝作不知的模樣。自己怎麼就那樣相信他了呢?
如今回想起當年的種種,再看看麵前笑得得意的梁鐸,江縈才切身感受到被“算計”的滋味,可同時心中也有一絲竊喜,原來一直以來還有那樣一個人願意為自己花心思,曾經也一心在自己身上,也喜歡自己,讓她知道原來自己也是值得被喜歡的。
江縈默默注視著立在自己麵前同樣也深深望著自己梁鐸,良久,卻也不知道該些什麼。從見這個饒第一麵起,江縈便看得出來他是個自由散漫的性子,總覺得在他這樣的人心裏好像沒有什麼是特別重要的,沒有特別在意的人和事。可偏偏又是這個人一次次打破自己固有的看法,一次次做出一些讓自己難以忘卻的事情。
“謝謝。”江縈放軟流子,溫聲軟語讓梁鐸心底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怎麼突然跟我道謝?”弄得好像她下一刻就要拒絕自己一樣,梁鐸心裏有些緊張。實話,自己打了那麼多次仗,身臨血雨那麼多回都沒有像今這樣緊張過。
江縈瞥見他握緊的拳頭,神色也有些局促,輕笑出聲:“你緊張些什麼?我是了什麼駭饒話讓你有這樣的表情?”
梁鐸在北境的這些年,無數次在腦海裏思考過等到和她見麵的那一自己該些什麼才好。可當這一真的來臨的時候。他卻吞吞吐吐著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將自己這些年內心的擔憂和思念盡。
江縈認識他這麼久,雖然中間有六年沒有見麵,但也時常受收到他的書信。在她印象中的梁鐸從來沒有這樣無措的形象,一時間覺得新奇但又有幾分心疼。他這樣桀驁不受拘束的人,卻因為害怕觸碰到她心裏的傷口而在自己麵前有些縮手縮腳。
她是有多金貴,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還要他來遷就自己......
江縈斂眸,伸手去夠梁鐸緊握的右手,柔軟微涼的觸感讓梁鐸方才慌亂的心有意思沉定,猶豫片刻想要回握住江縈的手,可又怕自己心中的渴望會嚇到她,試探性地看了眼她,她眼中的溫柔寬慰近在,讓梁鐸竟鬼使神差地回握了她。待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些什麼。
梁鐸驚得下意識就想要鬆開,江縈連忙拉住他想要鬆開的手。梁鐸被她這一突然的動作弄得神思恍惚。
“阿縈......”
“這些年讓你傷心了,我很抱歉......”江縈話還未完,眼圈便開始泛紅,眼神也開始躲閃,不敢正眼看梁鐸。
梁鐸見她欲哭的模樣急得連忙從身上找帕子之類的東西,可翻騰了半什麼都沒有找到。江縈一邊抽泣著一邊見他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也是哭笑不得,下一刻梁鐸便是一副一不做二不休的表情,直接上手給她抹眼淚。
他一個大男人做事也沒個輕重,江縈隻覺得臉被揉的生疼,忙叫嚷著:“梁鐸住手!我臉都要被你揉出血了!”
梁鐸這次啊停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弄疼你了。”
“你呀......平日裏對我吆五喝六的姿態哪裏去了?”江縈很是無奈。
梁鐸笑了笑,輕歎道:“從前我知你心有所屬,不願告訴你我心中所想就是怕你會對我有所愧疚。你這人,性子雖然活潑大咧,但總是喜歡瞎操心,事事為別人多考慮。可是感情這種事情本就沒有什麼對錯可言,是我自己一廂情願,也沒有想過要你對我一定要有所回應。所以結果如何,我都沒有想過要怪你。”
“你總是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嘛。”江縈笑眯眯地著,眸中流光漣漣,又是往日明媚張揚的模樣。
是啊,梁鐸心中的江縈本該這樣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