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顧懷第一時間讓莫與將鄭鈺宣在玥的消息放了出去,很快這件事便讓鄭鈺宣知道了。
鄭鈺宣頗有興味地轉了轉桌案上的茶盞:“他將消息放給了西榮?”
於寒搖頭道:“顧長淮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到西榮,先知道的......是北隴。”
“不錯不錯,看來這麼多年過去,咱們的顧將軍成長了不少。”鄭鈺宣竟笑了起來,顧懷並沒有將西榮放在多麼緊張的位置,而是一眼看到鄭鈺宣所顧忌的是北隴的動向,所以將自己並沒有返回北隴的事情透露給北隴,如此一來,曲如沫一定會想方設法牽製自己的一切行動。即使曲氏對自己來玥的目的一無所知,可於她而言鄭鈺宣本就是眼中釘,自己無論做什麼都會吸引她的注意。
“王爺,我們現在該如何?”
鄭鈺宣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遠處道:“不是很簡單嗎?事到如今我們隻有先回北隴了。”
於寒驚詫,他們王爺這麼多年費盡心思終於找到了自己心裏的人,現在卻什麼都不做,隻因為顧長淮的脅迫便這樣空手而歸?
鄭鈺宣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隻笑道:“我雖然暫時離開了,可有的人也不過是暫時放在他顧長淮這裏,是本王的,本王自會親手拿回來。”他雖麵上笑著,衣袖中的手卻漸漸緊握成拳。
顧長淮於他而言終將是逢爾必爭,爭而必殤的結局。前因後果早已種下,一切早晚都會要有一個結尾,這一切皆是注定。
可是自己和桃灼......或者是秦溯汐之間仿佛永遠都在錯過,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在西榮的第一麵沒有認出她,沒有好好保護她,導致她已經死過一次。現在,自己眼睜睜看著日夜思慕的女子與別人思卿情慕。
曲如沫坐在大殿上聽著來人稟報著鄭鈺宣的一舉一動,清目微綻漸露寒光。
“他嘴上著突然回北隴來吸引我的注意,自己卻抽身去了玥?什麼樣的事情讓他這般費心思將北隴和西榮都耍得團團轉。”
一邊坐在台階上玩耍的鄭煒麟聽到曲如沫的自言自語,轉過頭來道:“王叔想去玥玩兒也不可以嗎?王叔好可憐。”
曲如沫嘴角抽了抽,這個沒心沒肺的兒子,怕是哪被自己這個王叔算計得丟了性命怕是都不知道。
“他可憐什麼可憐!我看你才最可憐!”曲如沫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鄭煒麟的腦門,鄭煒麟委屈巴巴地望著自己母後。曲如沫見他欲哭無淚的樣子也狠不下心他什麼了,隻語重心長道:“阿麟,聽母後一句勸,別和你王叔走太近。”
“為什麼?王叔對我很好,經常給我帶好吃的和好玩兒的。”
“因為你王叔想要憑這些玩意兒和你交換一樣東西。”曲如沫目光漸沉。
鄭煒麟愣愣道:“什麼東西?”
“是阿麟很珍視很重要的寶貝。”
鄭煒麟聞言立刻神色緊張了起來,抱緊了手中的玩具道:“王叔是想要阿麟的玩具嗎?阿麟好不容易得到的,王叔能要別的玩具嗎?”
“......”曲如沫默默閉上了眼睛,竭力想壓製下心中想要一腳踹醒這個傻兒子的衝動。
先不這個,鄭鈺宣撇下秦溯泱去玥的話,這明他所為的事情是要避開秦溯泱,避開秦溯泱無非為兩種緣由。一來是為了防止秦溯泱向自己告密;二來的話明這件事觸及秦溯泱的底線。
可是秦溯泱最在乎最不想看到的是什麼呢......
突然,曲如沫想起先前秦溯泱同自己提到過的鄭鈺宣的所念之人。莫不是鄭鈺宣有了那個女子的消息,而消息所在便是在玥?
曲如沫麵露嘲諷,想不到平日裏冷清冷性的輔城王竟會為了一個姑娘涉身險地。這樣的人若是有了弱點和在意,把柄自然就輕易顯露,他還能這般輕鬆在自己麵前全身而退嗎?
這樣想來,若是他真的找回了這個女子,於自己而言恐怕是好事也不定。至於秦溯泱......嗬,她的感受?當年是她自己撒潑打滾也要嫁來北隴的,既如此便早該做好坐冷板凳的覺悟,無論是她還是秦溯汐,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哪怕是她自己都是如此。
這都是因著她們有一輩子都難以甩掉的身份,既享受了這身份帶來的錦衣玉食便也要承受所帶來的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