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將長命鎖借我一看?”
桃灼點頭應允,又走到梳妝台前將妝奩中的鎖取出:“雲姐姐常我來的時候穿金戴銀的,指不定是個富貴人家遺落在外的千金姐,我不就帶了個長命鎖嘛?我看是雲姐姐平日裏畫本子看太多了。”著便把長命鎖遞給了他,顧懷細細端詳著,思忖片刻道:“你得不錯,僅憑有赤金的長命鎖也不一定是富貴人家,可要是有你頭上這玉簪就是了。”
“玉簪?這個簪子很稀罕嗎?”桃灼將頭上的簪子拿出遞給他,顧懷再三確認,點頭道:“這是西榮的滄溟玉,隻供西榮王室和我朝貴族皇室用,即便是賞賜給了別家那也是非富即貴的人家。”他拿起茶盞,又將長命鎖交還給桃灼,接著:“還有,我覺得你並不一定真的姓‘桃’,你是三月生,正是桃花初綻的時節,可能是因著這個緣由才繡上了‘桃’字,至於‘灼’......”
“嗯——我覺著你的很有幾分道理。”桃灼的手時不時摩挲著長命鎖,臉上卻有些茫然。顧懷安慰她:“桃姑娘於我有救命之恩,顧某定是要報答的,顧某是祈晝人士,身在皇都或許能幫上姑娘。”“那先謝過顧公子了!如此來,公子還是叫我阿灼吧,你這一我可能不姓桃,我就覺得怪怪的。”桃灼收好了長命鎖,又想了想,既然顧懷著簪子是個稀罕物件,那日後定是不能再隨便戴著了,還是同長命鎖一塊兒收起來最妥當。
到了晚上,桃灼記起了張大夫臨走前的囑咐,拿起藥膏遞給顧懷,:“張大夫了,這藥膏一日三次要及時換藥的。”顧懷接過來,看了看自己手臂的傷,又看了看一臉坦蕩的桃灼,嘴角抽了抽,可自己一個大男人讓一個姑娘與自己有肌膚之親怕是會損了她的名聲,無奈之下隻好自己動手解衣帶。桃灼見他寬衣,急忙捂了眼睛轉身要出門去,剛抬腳就聽見身後的悶哼聲,回頭看,隻見顧懷手臂上原來也有很深的傷口,因為剛剛他抬手的動作,血又滲了出來。
“你傷口又裂開了,還是我來幫你吧。”桃灼沒有多想什麼,直接上前拿過他手上的牙膏,坐在床邊,等到自己徹底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在動手拆顧懷身上的紗布了。顧懷見她停止了動作,指尖輕顫,心下揶揄,餘光去看她的臉已經微紅,耳垂也有些泛紅。
“是顧某的不是,這種事本不該讓阿灼姑娘來做的。”
“沒什麼,你是受了傷自己不方便,幫你也是於情於理的。再了,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不我不沒有人知道的。”看到他手臂上的傷口,桃灼心裏有些介懷,自己真是太沒眼力見了,他現下這個樣子怎麼自己動手上藥啊,方才吃飯的時候估計也是強忍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