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隱宗,神鋒巔。
素來寧靜的宗門清修之地,如今黑雲壓頂。時不時,翻湧的雲層間有亮紫色的雷光鑽出,向著山頂上不知名處劈去。
來奇怪,這雷光雖然聲勢浩大,但卻隻聚在山頂,山腳下除了起一些風外,並無異相。
雖然無礙,但這漫山的隆隆雷聲,聽起來還是怪嚇饒。
山腳下正在清掃山路的外門新弟子,看著山峰上雷滾滾,不由得抱著掃帚瑟瑟發抖。
旁邊的另一位老弟子見狀,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師弟,你新入門,怕是不知道,這雷每月都要來這麼一回,劈著劈著就習慣了。”
“每月一回?師兄,我們雲隱宗這氣環境很惡劣啊……”新弟子咽了下口水,緊盯著山頂。“這雷,但凡落一道在我等身上,隻怕立刻都要灰飛煙滅了吧……”完,還緊了緊手中的掃把柄,全身緊繃,一幅禦敵的架勢,好似這雷劈下來能用掃帚撣開。
被叫做師兄的人還未來得及接話,這二人忽見從山下樹木掩映的山間道上,轉出一個女童。
這女童穿著一身鵝黃色的雲隱弟子紗衣,八九歲的模樣,模樣很是乖巧可愛,一頭烏黑的長發被草草地在腦後挽了一個髻,的手上還捧著一本像磚一般厚重的書籍。
她一邊朝著山上快步地走,一邊路也不看地隻盯著書,嘴裏還念念有詞。
這山路崎嶇難走,但女童卻毫不在意,眼見著有幾步就快要一腳踏空,卻見她腰間的青銅鈴鐺中鑽出一道白光,將她生生牽引回原路。
女童像是完全習慣這種牽引,依舊頭也不抬地隻盯著書。
可能實在是想得太認真了,路過這二人時,就如同路過這山間草木巨石一般,毫無察覺。
新來的外門弟子倒是出於好心,一個箭步走上前,打算攔住她,嘴裏還著“師妹,有異象,你現在上去怕是不安……”
最後一個字還沒落音,麵前的女童卻是突然消失了。
隨即,新弟子身後傳來一陣稚嫩清脆,並顯得很氣急敗壞的叫喊聲,“別和我話!別和我話!師父被雷劈完就要考我藥理了!完了完了,我剛剛背到哪裏了?!”
待新來的外門弟子有些呆滯地回過頭時。
隻看見那的身影,在遠處的山階上,一手捧著書,一手拍著自己腦袋,一路狂奔,揚起一串塵土飛速消失在了山道上。
“師兄,這……?”什麼情況?
那位外門師兄憋著笑道“師弟啊,給你介紹一下,剛剛跑過去的那位,是我們的師叔溫荼荼。”
“師叔?”新弟子望著那個女童消失的方向,像是還沒能回過神來。
“是啊,她是我們雲隱那位師叔祖座下的唯一弟子。”
那位師叔,新弟子恍然,在雲隱能被稱為那位師叔祖的也就隻有那個人了,但不管是誰的弟子,那樣一個的孩子……
“不管是誰,這會兒山巔在打雷,師叔這麼上去也不安全啊!”新來的外門弟子還是著急,甚至邁出了步打算衝上山把那個孩子拉回來。
外門師兄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我不是都和你了嘛?這雷每月一次,而且控製得當的話根本不會波及到他人。”
“師兄,你休要唬我,這雷還能控製?”
外門師兄皺了皺眉道“我唬你作甚?你別看這雷聲勢的確凶猛,威力也的確很大,但是它隻衝一人而來,而那個人就是師叔的師父,咱們的師叔祖。”
“這師叔祖造了什麼孽,月月遭雷劈?”這話得完全屬於下意識,出口就意識到自己錯了,新弟子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被人聽到。
然後又忙不迭地衝著四周空氣作揖道歉“師叔祖,師叔祖,弟子無意冒犯您,弟子方才話沒動腦子。”
那外門師兄見他如此,忍不住笑了出來,“師叔祖大人有大度,自然不會怪你,而且啊,這雷是師叔祖渡劫飛升的劫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