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的冬天來得特別的早,齊國攝政王北晉塵自從那次從大央回來之後便向陛下要了這處別院。
自此北晉塵便住在了這別院裏,從未回過攝政王府。
齊國下起了大雪,北晉塵一襲墨色錦袍端坐在屋子裏的軟榻上。
屋子裏火爐燒得很旺,屋子裏的暖意與外麵的冰天雪地形成了兩個世界。
窗戶開著,北晉塵就坐在窗前看著外麵紛紛飛的鵝毛大雪。
北晉塵住的這個院子是林妙言來齊國時住的院子。
院子裏種了幾顆梅樹,大雪紛飛也蓋不住枝頭盛開的梅花。
梅樹旁邊是一顆桃樹,如今桃樹幹枯還沒發芽。
北晉塵的目光從梅花樹上移到桃樹上去,然後目光緩緩向下。
那下麵埋著兩壇酒,是林妙言親自釀下埋進去的。
北晉塵住在這裏,可是沒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將那人的消息送過來。
他知道她為了救曆南歌而昏迷了大半年,她昏迷的期間他悄悄的去看過她,誰也沒發現。
他知道她醒了,然後知道她生了兩個兒子,後來她又生了一個女兒。
她的一切他都知道知道。
他不能為她做什麼,也沒立場為她做什麼。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打擾她的生活。
或許天意如此,他們相遇的時候太晚了,晚到她已經成了別人的新娘了。
北晉塵回想著初見的時候,女子一襲紅衣似火就這麼闖進了他的視線裏。
她張揚不羈桀驁不馴,隻是一眼他便驚豔到了,往後的所有歲月裏他便看不見了別人。
分開三年再見時她依舊一襲紅衣,更加的張揚不羈了,也更加的吸引人了。
他以為他終於有機會了,可是她的目光從來沒有在他的身上停留過。
那個時候他顧及的太多了。
其實後來北晉塵也想過,若是她用看曆南歌的目光看他自己,那麼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放下一切跟她走。
可是沒有如果。
那桃樹下的兩壇酒是他們之間唯一的牽絆了,所以他始終舍不得挖出來。
北晉塵也時常問自己是不是他給她的深情比不上曆南歌給她的。
可是後來他漸漸明白了,不是這樣的。
不是他給林妙言的深情比不上曆南歌給的。
而且林妙言的深情她隻給曆南歌。
他不是輸給曆南歌,而是輸給了林妙言對曆南歌的心。
北晉塵看著外麵的風景出神,這時便有侍衛進來稟報道。
“王爺,陛下來了!”
北晉塵聞言這才回過神來,然後北雲澤便邁步走了進來。
當初的翩翩少年已經長長了青年的模樣了。
北雲澤直接走在北晉塵的對麵坐下了。
“我說皇叔,你這又是何必呢?”
“你已經在這裏待了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