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慶擁著陳浩,居高臨下得看著眼前的母子,眼裏清寒如冰,直直射向陳明。
陳明此時擁著神智不清的婦人,心裏百轉千回。
被他們知道了又如何?揭穿又如何?既然母親無法傷了他,那就想其他辦法,總有辦法,是人總有弱點,總有攻擊點。
隻要他耐心點,精明點,計劃再細致些,是,怎麼樣都不要緊,他總有辦法守住屬於他的東西,不讓別人染指。
旁邊的一幹親戚個個麵色凝重,他們有些後悔參與到今天這件事中,陳明是當局者迷未看清形勢。但,他們不同,他們看得出來,此刻摟著陳浩的男子,手裏必定有著他們難以想像的權勢或勢力,是他們碰不得的對象。
而且,這樣幫著陳明跟他們硬磕,對他們來說,隻有害而無益。
他們不傻,真的不傻,起初之所以會答應了陳明的要求,隻是因為會得到公司的百分之一的股份,別小看這百分之一,可相當於他們這些工薪階層一年的工資,是的,所以他們動心了,他們也想過上好日子,所以妥協了。
但,隻是一個陳浩,他們確實也不怕,畢竟當年他們也沒幫,也隻是在一旁看著,陳浩也沒拿他們怎麼樣,他的心性一如他的父母,溫潤而良善,總不會想和別人起衝突。
可是,後來出現的這個男人,這個渾身上下都透著霸絕的男子,是個大大的意外,看來,為了那百分之一的股份得罪這樣的一個人物,也是不值。
他們也該撤了。思及此,眾人忽然對望了一眼,發現對方的眼裏寫滿了與自己相同的想法,不禁對望著一笑,而後一群人上前一步,走向沈慶及陳浩。
“怎麼?”沈慶冷眼一掃,看向靠向他們的人群,看到眾人的表情,當下了然。
也算識實務。沈慶冷哼一聲,將陳浩又往自己身上帶了帶,心下鄙夷著這群小人。
如果說一開始還不明白這是一個局,那麼,後來,隻要智商不是那麼捉急的,總也應該明白了。
所以,陳浩此時看到他那群親戚的靠近,心裏有著的也隻有跟沈慶一樣的鄙夷與輕視,還有心寒。
要是今天沒有沈慶,他是不是真的會被嬸嬸直接一刀砍死,生死勿論?
嬸嬸的神情明顯不正常,透著詭異,想來這都是事先安排過的,這個可憐的女人,自己的男人死了已經夠可憐,現在還在丈夫的葬禮之上被自己的兒子利用,想來如果她清醒過來,定會生不如死!
所以,他現在願意喊他一聲嬸嬸,因為,他們同時入局的可憐人。
“這位先生,今天這事全是陳明這小子搞出來的,跟我們無關。”人群中突然有一個這樣說,然後其他幾個一個個響應起來,甚至紛紛討伐起了陳明。
他們說,陳明答應了給他們事後每家人家一股公司的股份作為報酬,隻要他們事事配合。
他們說,陳明不想讓公司回歸陳浩手裏,所以想出了今天這個局,因為陳明說,隻有今天才會有足夠的機會做成這件事。
他們又說,此時倒在地上毫無反應的婦人其實是陳明讓人進行了深度催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隻因為婦人想要完成自己丈夫的遺囑,將公司還給陳浩。
最後的最後,他們懇求著陳浩的原諒,說他們這幾年真的錯了,不應該對他不理不睬,甚至沒想過找他。
他們說,是他們這些叔叔伯伯不好,不應該放任當年的作害,今天的算計,他們也不想,他們有家,他們隻是普通人,他們也隻是想生活過得稍稍富足一些……
他們說了很多,很多,也不管陳浩聽進去多少,就這樣一個一說,甚至幾個一說,說到最後,盡是哭泣起來,想是真的說到了傷心處了罷。
陳浩聽著,說感觸,還真抱歉,這東西真的沒有,他們說了這麼多,他隻覺得惡心與難受!
爸媽,你們的兄弟姐妹就是這樣的一群人,你們知道麼?
陳浩沒什麼反應,陳明的反應就變得激烈而好笑了。
隻見陳明直接將婦人放置於地上,跳將起來,衝著那群人大吼大叫起來:“你們這群小人,吃我用我的時候,怎麼說的,啊,怎麼說的!”
陳明狠狠得看著這群白眼狼,心裏充斥著後悔憤恨還有濃到化不開的不甘。
為了公司,為了發展,他什麼都做過,是的,得罪了黑道,他便拿著錢去賠禮,錢不夠就用女人,女人也不夠就送少年,甚至,甚至連他自己,他自己的身體也賣過一回。雖然是個恥辱,但真的就保了他的公司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