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童回到學校,先去了教師辦公室,跟老師說自己生病了所以這幾天沒來,老師也沒太在意。這裏是大學,老師基本不管學生。方童接下來也沒去上課,而是在學校旁邊找了個麵館吃東西。吃飽喝足後,自然是睡覺了。
近期發生的事,無論是緊張的戰鬥還是男人對他的心理壓力都在壓榨方童的精神,如今回到宿舍的方童徹底放鬆了下來,倒在床上很快便睡著了。但,讓方童沒想到的是,如今的他連睡覺都不會安生。
夢裏的方童出現在了一條幽徑的小路上,小路的兩邊,開滿了彼岸花,沒有絲毫浪漫美好的氣息,花朵嬌豔,像是每一朵花都生長在一片血泊上,所以才會如此鮮豔欲滴,隻不過滴的是鮮血,而不是水。
花邊是一條河,河水的顏色渾濁無比,看上一眼,仿佛整個人都要被吞進河裏,十分駭人。但河麵十分平靜,平靜到看上去似乎是靜止的,是一條死河,而河的那一邊還有陸地,隻是河的對岸的樣子被一層濃濃的,灰色的霧氣所籠罩,看不真切。
花開彼岸,魂落忘川。
冷,這是方童在夢中唯一的感受。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整個天地都是灰色調的,唯一有色彩的隻有路旁的花。方童在這條路上不停的走著,走到了一座古橋邊。這是一座木橋,架在那死氣沉沉,帶著不詳氣息的河上。
這座橋是一座木橋,橋不大,隻夠一個人通行,若有第二個人想過橋,隻能跟在第一個人的後麵;橋略長,大概200米左右。橋身雕著許多花紋,若湊近仔細端詳,便會發現這上麵的花紋便是那路邊的彼岸花。再看的仔細一點,就會發現,橋身左右兩邊雕刻的花是不同的花是不同的:方童這邊的花案是有花無葉的,而對岸的花紋是有葉無花的。更奇特的是這座橋是沒有扶欄的,隻有彎著的橋身,甚至連橋墩都看不到,若不是橋的兩端挨著陸地,方童都要以為這橋是浮在空中的。
方童現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夢裏,走到橋的正對麵,看到的景象與在橋旁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樣的。橋麵的左邊由紅色的彼岸花鋪滿,右邊則由白色的彼岸花鋪滿。
尋常的橋是人在橋上走,水在橋下流,是人渡橋;而這座橋,橋不護人,河水不流,是橋渡人。
方童走到橋邊時,便感受到橋的對岸有什麼在吸引著他,呼喚著他,要他通過這座橋。可是個人就知道這座橋不是看上去那麼容易走過,方童甚至懷疑這是橋對岸的的某種生物的詭計,吸引他過去,然後幹掉他,以獲得好處。如今的方童已經相信了妖鬼的存在,也不認為身體孱弱的人族能生存在這麼詭異的地方,便隻能認為是妖物在作祟。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方童果斷地慫了,掉頭就跑。管它能不能過來,跑遠點肯定沒錯。這便是方童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其實在方童一進入這個夢境的世界時,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在夢中,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又中了幻術,不過很快就排除,方童可是21世紀的優秀青年,讀過無數有關妖神鬼的,甚至是遊戲,很清楚的知道連這種幻境都弄的出來的肯定是大佬。你能想象一個滿級大佬來一個新手村來虐菜嗎?好吧,方童在遊戲裏還真幹過,但這是現實世界,大佬還不屑於對方通這個萌新動手,唯一可能讓大佬動手的就是那本書,但已經被拿走了。想到這方童便安心了下來。在夢裏,死不了,我可以使勁浪。
方童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心智比之前堅強了不少,方通的經曆本就讓方通的內心比同齡人強大,在經過那一晚後,心智又強大了不少。尋常人在這種詭異的場景下,怕是早已嚇尿了,以前的方童可能也隻是強裝鎮靜,哪像現在,還有時間想這想那,還有心情推斷對岸的生物是什麼種族,自己是不是中招了。
方童在確信了自己在夢裏後,那顆心便躁動了起來,在現實生活中被小心謹慎壓抑住的魯莽此刻爆發了。時不時就想莽一波:走在河邊的時候,都想跳下去,遊個泳:剛才在橋邊的時候,想直接上橋。要不是方童認為這個夢與自己身體裏的橋有關,就壓抑不住要實施腦海中閃過的八百種不同的把自己弄死的想法了。
方童跑著跑著,竟然跑了回來。這讓方童著實震驚了,方童又試了幾次,還在路上做了標記,最後還是饒了回來。跑累的方童坐下休息,並思考著如何破局。。
“鬼打牆”,“鬼打牆”的原理很簡單,人體是不可能完全左右對稱的,所以在眼睛失去參照物的時候,大腦無法修正我們的行走路線,導致走起來會往一邊偏,最後走一個圓,回到原地,最簡單的破解方法便是閉上眼睛走。
但方童並不認為閉上眼睛便能走出去,否則,那些妖不要麵子的嗎。但,方童還是打算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