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海生和林友娘,丞相有意把兩個孩子往一塊撮合,兩個孩子也彼此有意思,經常在一起吟詩作對,林友娘還親手做了一件衣服送給海生,還送了人一個鴛鴦戲水的錢袋子,海生欣喜的緊,每次來瞧她的時候,都會把那身衣服穿在身上,平時就洗好了晾幹打了個包袱放在自己的櫃子裏,舍不得穿,別看洗了好幾次了,這衣服仍然和新的一樣,連個褶皺都沒有,今天正好趕著下朝,丞相把人送到了丞相府之後,就出門去了,刻意把兩個孩子留在家裏,海生進門的時候,林友娘的手邊放著一個包袱,見他來了,立刻站起身來笑著說著:“累了吧,來,把官袍換了吧。”
說著,拿起那包袱來放在人的懷裏,人奇怪的顛了顛,納悶的問著:“這是什麼?”“給你做的新衣裳,瞧瞧你,那份不舍的的,衣服不就是衣服嗎?做了就穿,壞了在做就是了,你這身破衣爛衫都幾個年頭了,好歹是個官,穿成這樣出去,要讓人笑話的。”林友娘知道他節約樸素,可是這衣服都穿褪了色了,甚至裏麵還縫的補丁,林友娘就看不下去了,特意去裁了好布料,現在天冷,裏麵的布料還是純棉的,貼身穿著柔軟又舒服。
上等的麵料加上人新手做的,林友娘微紅這小臉兒給人換好了衣服,看著人欣喜的像個小孩兒,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瞧你那副傻樣!”“是小姐手巧,這衣服做的正合身,而且……還有一股子香味兒,小姐真的難得的賢良女子。”人也高興,撫摸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說不出來的滿意,林友娘聽著,噗嗤一聲就樂了,挑了下眉頭低聲說著:“這就完了?光誇兩句就行啊?”
“那小姐想?”人奇怪的看著他,就聽人沉吟了片刻之後才抬起頭看著他,猛然間挽住了他的手臂,仰起頭來看著人說著:“不如,大人陪我去棋社如何?在家中對弈,未免太過無趣,我們去棋社,你我各一盤,輸家要請贏家吃飯,怎麼樣?”“不知道小姐想吃什麼?”海生問著,人思索了片刻才低低的說著:“我想吃……吃你親手做的冰糖蜜藕。”
“好,那若是我贏了,小姐可要親自給我下廚,做上次的‘清清白白’給我吃。”他這話說完,林友娘噗嗤一聲就笑了,踮起腳尖來刮了一下人的鼻尖;“你可真是沒吃過好東西!”什麼叫‘清清白白’啊?其實就是豆腐拌蔥白,上次故意搔著他,才做了這麼一道菜,就了點蒜泥,沒想到人還吃上癮了,海生笑著看著人,也不說話,隻是帶著人一同出了相府,去棋社。
也正趕巧,門口有人盯著呢,他們前腳出來,後腳就有人告訴國舅爺去了,人叫家裏的丫鬟趕緊的給人打扮打扮,低聲囑咐著人,千萬不要耍脾氣,把人給哄回來,這才讓他出了門,還不忘叫人在後麵跟著,以免出什麼事情。
出了門,孫小少爺就把父親的話給忘在耳後了,憑什麼他就得忍讓了?到了棋社門口,孫小少爺執扇輕輕的拍著手心,說了聲走,和要砸廠子似的,帶著一幫人就進棋社去了,其實海生和林友娘的比賽,無非是另外在找兩個人,四個人兩盤棋,一個桌,誰先贏,誰就贏了,看起來無趣,實際上別有一番樂趣,兩個人在一起經常下棋,早就明白了對方的路數,自然也就沒什麼意思了,跟別人下,永遠都有新的招,這才叫有趣。
這邊正下著呢,突然之間,海生落下的那顆棋子,被人推開了,海生一抬頭,看見眼見這個打扮十分紈絝的公子哥自己也不認識,開口說著:“這位兄台,自古觀棋不語,更何況你動我棋子作甚?”“哼,動你棋子又如何?”海生經常到這兒來,他們自然都認識他,可是卻不認識這位爺是誰,林友娘聽見聲音,抬頭這麼一看,兩個人四目相對,林友娘的眼裏確實說不出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