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擦亮,墨鯉睜開眼睛醒了,霧氣還沒有完全散去,天空一角的太陽也僅僅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墨鯉躺在床上發呆,拜她多年習武所賜,她現在清楚的聽到隔壁師姐房間特意放輕了動作的收拾聲,以及隔壁兩間師兄毛手毛腳的乒乒乓乓聲。
墨鯉輕歎了口氣,這麼早就收拾擺明了師兄師姐不希望看到別離的畫麵傷感,
她也隻能裝作沉睡,躲在屋子裏不出來。
師傅恐怕也早就醒了吧?師兄師姐收到她的禮物,會不會高興?等以後她下山了還會碰麵的吧?
墨鯉胡思亂想著,隨著不規律的節奏聲,進入了淺眠。
待到再醒來時天已大亮,墨鯉洗漱後出了屋子,她餓了,而且師姐走了沒人會做飯,所以師傅應該也沒有吃飯。
樹林裏最不缺野味,墨鯉打了兩隻兔子剝皮洗淨烤好拿給師傅去。
墨鯉沒有去鶴須的院子,她沿著小路去了藏書閣,師傅開心或不開心都會來這裏。
墨鯉故意坐著樹上,用手當扇子一點點把烤雞的香味吹到藏書閣裏,果然,不消片刻鶴須道人就大吼道“把兔子肉給我拿過來!”
墨鯉笑眯眯的跳下樹,雙手舉過頭頂,遞上烤肉恭敬道“徒兒孝敬師傅的,請師傅嚐嚐徒兒的手藝。”
鶴須冷哼一聲,不客氣的接過“去去去,烤肉留下就行,你該幹嘛幹嘛去。”
“那徒兒就先走了。”
鶴須吃著烤肉沒出聲。
墨鯉待離開後才歎了口氣,這個嘴硬心軟的師傅啊!
“咕,咕。”雪白的信鴿遮住墨鯉眼前的太陽,伸出手臂接過紙條後,信鴿展翅離去。
墨鯉扶額,真是片刻安寧也不給人留。
當晚,墨鯉一張紙條交代了她的去留,趁著夜色啟程上路了。
皇城
“賤人,你拿什麼和我比,就憑你也想當這司空家的女兒,做夢去吧!”一身粉嫩的女孩童言稚語,一張不過十三四歲的臉上卻是不符合年齡的陰狠。
“給我砸!”一聲令下家奴不顧這屋子真正主人的憤怒,轉眼間屋子裏一片狼藉。
稍大一些的女孩氣的手腳發顫,憤憤不能言語。明明是同父異母的姐妹,為何,為何要如此?!
司空家二小姐欣賞著被她稱為賤人的表情,滿意的一招手“走吧!”
剛剛還在忍氣吞聲的女孩,在司空二小姐離開後那些憤怒、悲哀頓時消失不見,嫌棄的看了一眼狼藉的屋子,提氣上樹,躺下悠閑地曬太陽。
除了那個沒長腦子的二小姐,小日子真是舒坦啊舒坦。
“日子過得可是舒坦?”
突然在頭頂響起的聲音嚇了汀芷一跳,身體後翻,借助樹幹的力量一躍至屋頂與墨鯉對視,頓時放鬆下來“是你啊,我還以為江湖上又出了哪個高手能不被我發現的接近我呢。”
看到熟人,汀芷放鬆下來,懶洋洋的順勢躺到屋頂上“怎麼,羨慕姐的生活吧。”
墨鯉好笑的看著她,抬手將信紙扔給汀芷,欣賞她哭喪似的表情。
“不會吧,臨時調令?樓主什麼時候這麼不從一而終了!怎麼能這樣!”汀芷哭喪著一張臉,痛心疾首。這個任務簡單悠閑,完全是被她拿來當休假過得啊!
好不容易的假期沒了,汀芷撓牆的心情都有了。
墨鯉不說話,就那麼笑眯眯的看著她,對上這樣的視線,汀芷頓時覺得壓力有點大。
“真是敗給你了。”汀芷不滿的嘟囔,手指摸索著臉部邊緣,順著一角緩緩撕下,露出一張豔麗的臉龐。
將人皮麵具扔給墨鯉,提氣就走,負氣一般逃之夭夭。
汀芷走後,墨鯉終於收起了笑容,輕撫人皮麵具那張與她有幾分相似的臉,陷入了沉思。
司空,準備好還債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