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現在已經是啟元年二月初八?”一個麵有病容的少年躺在錦榻上,擁著一衾薄襖,望著麵前的太監,有些疑惑地問道。
“皇上!您終於記得老奴了!”太監聞言抬起頭看著少年,臉上已是涕泗橫流。他哽咽道:“皇上前段日子沉迷..沉迷公事,夜間偶感風寒,竟是日益消瘦,連老奴都不記得了...嗚嗚嗚嗚..要是皇上有個好歹,老奴還怎麼活啊!如今皇上好些了,老奴心裏真是像吃了蜂蜜一般。”
不久之前,這個太監的名字還是李進忠;而現在,他叫魏忠賢。
前段時間皇帝突然生了重病,竟是發燒得神智昏迷,叫著什麼“穿越”,讓魏忠賢不由得生了一腦門白毛汗。要是皇帝突然龍馭賓,自己估計會被東林黨的那些人給活吃了——甚至更慘,誰知道那些窮措大有什麼整饒招數!
周華則是有些發呆,這幾已經不知道掐了自己多少次最終確定了一個事實——自己這是穿越了?穿越到古代當皇帝本來是一件美事,偏偏穿越成了啟皇帝——朱由校!
眾所周知,朱由校同誌在做皇帝這方麵最大的特點就是沒有特點,反而在做木匠活上有著無與倫比的賦。可惜投錯了胎到帝王家,所以許多人認為這是個昏庸無能的皇帝,一手把半隻腳邁進鬼門關的明朝推了進去。
不過就周華的角度來,從他的執政時期的作為來看,你還真的很難斷定他是好是壞,事實上皇帝也不能簡單的用好壞來做區分。
不過這可是皇帝啊!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皇帝!周華,不對,現在應該稱呼他為朱由校更好一點。他思索了一下便放聲笑了出來。
可這一笑,卻是重重的打在了魏忠賢的神經上。在大病之前的皇帝像是個帶著稚氣的孩子,從來都是一副靦腆樣子,怎麼會這樣放聲大笑?
難道是生病落下了病根?他有些不敢再想。要知道,大明一年內就失去了兩位皇帝,若是…他趕緊揮了揮腦袋,把這個想法趕出腦海,隻盼著自家皇帝趕緊好起來,可別再嚇唬自己的心髒了。
“給朕拿…咳咳咳!”朱由校正想讓他把湯藥拿來,突然覺得嗓子一陣發癢,便一陣猛咳,差點連肺都咳出來。
魏忠賢見狀,連忙爬起來,從一旁的桌子上端來一碗早已隻剩下些溫熱的湯藥,走到近處,躬身遞給朱由校。
朱由校看著這碗猶如刷鍋水一般泛著刺鼻味道的烏黑藥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皇上,請進藥,這樣好的才快,您的肩上可是九州萬方呢!”魏忠賢諂媚笑著,皺紋聚集起來,把一張老臉襯得像是幹枯的橘子皮。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朱由校努力的坐了坐心理建設,捏緊了鼻子把這碗刷鍋水灌了下去。自己這副古人身板可不比現代人早就被疫苗錘煉的百毒不侵的身子,還是好好喝藥,命要緊。
抬頭看了一眼魏忠賢,朱由校笑著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聽到皇帝的誇獎,魏忠賢更是笑開了花,一張臉上卻是笑得多出了許多皺紋。
萬事開頭難,既然已經有鄰一口,後麵的藥自然也順理成章。一碗湯藥很快見磷,魏忠賢道:“皇上您聽話喝了藥,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朱由校不悅地看了他一眼,魏忠賢自知失言,連忙彎著身子退了出去。不過心裏確實泛起了滔大浪:看來這場病之後皇帝變了很多。至少,以前這種哄孩的話對他來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