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去轉轉。
倒不是為了逃避什麼，隻是實在有些無聊。真後悔沒有穿上大衣，隻披了一件外套就匆匆出門了。夜晚並沒有太陽無微不至的照顧，也自然是少了些熱量。那麼是我低估了這夜晚，寒氣透骨啊，即便是在這春天。口罩，口罩？哦，好像在我的兜裏。拿出來，戴上。
這晚上也挺熱鬧……
偶爾幾輛車經過，時不時的幾陣風。人群在幾個月禁閉後，開始了報複性的活動。說來也很可笑。平常連下樓都不願意下樓的宅胖子們，經過幾個月的洗禮，竟也下來跑起了步。看著躁動的人群，我知道以前回來了，隻不過多了臉上的口罩。我聽不下去那所謂的廣場舞節奏，因為那不能稱為音樂的音樂，破壞了祥和，用重複而響徹的節奏，將熱情打進了每一個老年人的內心。可惜了，我不需要。泛濫的娛樂和強烈節奏已經深深刻進了每一個人的身體裏。我加快腳步，逃離了這裏。
在經過了無數條街道後，我看見他們沒有一個不在笑和哭。掛在臉上的和沒有掛在臉上的。不對，不夠準確。
狂笑和痛哭。
我隻好回到家，倒不是因為這裏有多少會思考的，隻是因為在這裏我還有一個安靜的屋子。
我知道，睜開眼的隻是少數（至少我看見的是這樣）。我不敢說我也睜開過眼，我也是他們的一份子吧。我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可怕！
那麼，試著閉上眼。
看見了什麼？
一片泛著光暈的綠色球逐漸縮小，不斷重複著。不久，慢慢顯露出一個人形，霎時間，又消失了。接著是那同樣顏色的五角星，中間的綠色緩慢地褪去。旋轉，旋轉，直到困意突然襲來。像是打了一針麻醉劑，動彈不得。
黑暗之中的光明，沉默之中的言語，痛苦之中的甜蜜。
而視。
我想我是困了，也該睡上一覺了。
我覺得顧城說的不錯。
“我失去了一隻臂膀，就睜開了一隻眼睛。”
大概是這樣吧，記不太清了。不對，應該改改。
“我閉上眼
這個時候才睜開眼
我困了
我的思想才打開
我夢見的是現實
我看見的是夢
隻有而視
才能醒過來
而在醒來的時候
睡著的時候
都不妨而視
然後醒過來
就能看見你。
看見我
看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