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裏自是明白,若是此役戰贏,那魏皇也絕對不會任由他坐大,成為兩國皇帝,那樣會危及到他這個老不死的威嚴,定然會派人給他下絆子。
若是所料不錯,魏國的軍隊已經在四周埋伏很久了,他若是贏了,也會是元氣大傷,到時候魏皇一下令,魏國的軍隊壓過來,他必定招架不住。
若是輸了,魏國軍隊便會去攻打白鏡,這樣一來,無論結果如何,得利的永遠是那個老不死的!
玉子裏豈肯甘心!
他冷笑一聲,他絕對不會讓魏皇如意的。
他現在軍隊駐紮的地方,恰好是在魏國軍隊埋伏所在的同一座山上。
魏皇派來的人太過輕敵了。
太過招搖不把玉子裏放在眼裏可不是件好事。
玉子裏的軍隊駐紮在他們的後麵,而白鏡的斥候們自然而然地就以為駐紮在玉子裏前麵的魏國軍隊也是玉子裏的人。
白音等人,便沒有一絲懷疑地摸進了魏國軍營。
一道旗花在夜空中劃開絢麗的弧線,白音手勢落下。
北風起,火燒滔天。
“走水了!不好大事不好!走水了!”
魏軍大驚!
最先著火的地方是儲存幹糧的我糧草,糧草幹性,火很快著起來,而天似乎和他們作對一般,北風呼嘯著卷起火龍,竄進黑漆漆的夜空之中!
很快,火從糧倉蔓延至軍營,所有軍隊被逼著逃出營帳,正應對捉襟時,忽然營帳外喊殺聲四起。
“出了什麼事?!”
玉子裏從營帳中走出,便看見不遠處的山坡上,火光若一隻火紅的鳳凰,盤桓啼鳴在山林之間,揮舞著巨大的翅膀,將夜幕染成了一片火紅色。
魏軍的軍營裏,著火了?
他微微壓抑,白鏡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不怕火往反方向燒到自己的營帳?
玉子裏抬手摸了摸風向,奇了,這風居然是北風!
他忽然渾身一驚!
不好,再這麼燒下去,他的十萬大軍也會被燒死!
“快快傳令下去,命各營隊的百伍長整飭士兵,從東西兩個方向下山,越快越好,違者格殺勿論!”
傳話的士兵連滾帶爬地去了。
沒過多久,便見幾個士兵倉皇來報。
“不好了陛下!下山的路都被人給堵住了!”
玉子裏一劍挑起那人的軍帽:“你說什麼!誰會知道我們駐紮在此處,再擾亂軍心,朕殺了你!”
那人拚命搖手:“不是的陛下,奴才萬萬不敢欺瞞陛下啊,下山的路全部被人用火給圍了起來,那群人還說...還說要陛下過去見他們統領...”
“豈有此理!”玉子裏氣得簡直要跳起來,他可不覺得這種事情會是白鏡幹的,白鏡要是知道他在這裏,必定會命人先燒了他的糧倉。
那麼,又會是誰,一開始就將他的駐紮地摸的一清二楚!
玉子裏心下一沉,腦海間忽然浮現愈合名字——沈未還。
遠在城池內的沈未還沒來由打了個噴嚏。
這事還真怪不了他呀!
言清歡有千裏眼的技能這件事他真不知道。
這段時間,沈狐狸養尊處優,無論是腦力活動還是體力活動都是言清歡一手操持,他是半分都沒有幫助過。
等見到言清歡的時候,玉子裏也是嚇得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怎麼會是你?沈未還呢!”
言清歡揚聲笑了:“你們兩個還真是相愛相殺,怎麼,玉子裏?你現在變成了一個太監,就成天想著我的相公了?”
玉子裏剛想和她對罵還口,忽然猛地一頓,不對,她怎麼會知道自己不能生育?!
他瞳孔猛然一縮,失聲道:“是你!”
言清歡處變不驚地彎起眼睛,很享受地看著玉子裏這幅被耍的猴急模樣。
“對、是我。曼陀羅毒。”
言清歡紅唇上下翕動,輕輕吐出最後一句話。
這幾個字讓玉子裏身體抖了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