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密室剩下的九級武者隻有他宮單、施燁、巢時雨了。
至於任務工會雇傭來的那個九級武者,在受傷的情況下,自然是被施燁直接斬殺了。
原本以為戰鬥結束了,可就在宮單準備去查看戰利品的時候,背後卻是傳來了一陣冰冷凜冽的殺氣。
感受到殺氣來自施燁的時候,宮單明白了,施燁這是想斬殺了他,然後再對付受傷的巢時雨,最後九級武者死光的情況下,這密室的一切自然就是他的了。
他想獨吞!
宮單也不傻,沒管戰利品,迅速朝著煉藥爐閃去,借著煉藥爐的遮掩,躲過了這致命一擊;轉身朝著書架奔去,卷起幾本書籍,腳步一閃,就想逃離密室。
可施燁哪能讓宮單跑掉,再次一刀對著宮單劈了過去,宮單一時躲閃不及,腰部被刀鋒掠過,實力瞬間打了個折扣。
好在,巢時雨在發現施燁動手後,也瞬間明白了施燁要獨吞的想法,他雖然也與施燁交好,可在煉藥師傳承麵前,那什麼都不是了。
於是他也朝著書架奔去,想趁亂奪得一點東西跑路,可正是他往書架奔來,讓施燁的計劃被打亂,給了宮單一絲機會。
有機會的宮單自然不會犯傻,腰部受創的他已經失去了爭奪寶物的機會,拚死之下,宮單逃脫出了密室。
至於巢時雨與施燁後麵的事情,宮單卻是不知道了。
後來,宮單逃回了家中,原本他以為隻要自己不出帝都,施燁也拿他沒辦法;畢竟帝國有帝國的律法,殺人越貨的事情一旦被查實了,那就是死罪,任何人都不能徇私。
何況這還是帝都,隨時都有高手巡查,雍郡王雖然勢大,相信也不敢在帝都亂來。
可第二天晚上,家中卻來了一夥蒙麵人。
那夥人實力最差的都達到了八級武者地步,其中三個為首的更是九級武者。
在這種陣容下,宮家徹底破滅了。
他也在幾個九級武者的圍攻下深受重傷,還被其中一個用毒的高手傷及內腑,要不是腿上功夫了得,隻怕他宮單墳頭的草都有幾人高了。
不,壓根就沒有墳了,他宮單必定會被挫骨揚灰。
那一夜,他再次逃了出去,可第二天得到的消息卻讓他悲痛欲絕。
他那可愛漂亮的小女兒慘遭淩辱,他兒子宮乾被逼問書籍下落的時候給淩遲了,他四個妻妾全部被賣去了青樓,就連他那七十多歲的老母,也被一刀砍殺。
真正的家破人亡,雞犬不留。
事後,宮單很想報仇,可他沒有這個實力,他去找施燁,也隻是死路一條。
絕望!不甘!憤怒!
最終,冷靜下來的宮單決定離開帝都,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把傷養好,然後好好研究研究那幾本書籍,或許可以借此成為煉藥師,到時候同樣有望係統境,隻有到了係統境,再配上煉藥師的身份,那他複仇才有可能成功。
然而,他雖然離開了帝都,可身上的傷勢經過一路奔波卻愈發嚴重了,不得已之下,他在觀風武學院落腳了,以導師的身份潛藏了起來。
這一藏,就藏到了現在。
可潛藏起來的代價卻是身體的傷勢根本不敢找人醫治,隻有每天消耗內力去慢慢逼毒,可九級強者下的毒,又豈是那麼好解的,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解除。
解毒無望,他隻有每天研究從丹門那得到的兩本書籍,期待從中得到解毒之法;可沒人指導,單靠他自己摸索,進度可謂非常緩慢,直到近兩年,他才開始嚐試煉藥,可每次煉藥都是失敗,從無例外。
這邊要損耗內力壓製毒素,那邊又要找尋修煉資源,十多年來,宮單的修為可謂進展緩慢,日子也過的艱難。
在聽到‘縫合手術’的時候,他對許非有點興趣了,他覺得或許這個叫許非的少年能給予自己一點啟發。
隻是現在聽到許非想知道煉藥師的一些事情後,宮單警惕了起來。
煉藥師可是他最大的秘密,十幾年來,自己從未在別人麵前提過,一個是不敢提,另一個則是不想提;他怕,怕施燁追來,更怕自己想起宮家的往事;久而久之,煉藥師成為了他心中的禁忌。
帝都的事情雖然過去十幾年了,可施燁未必就放棄了尋找自己,這個少年會是施燁派出來的嗎?
宮單想到這,眼神愈發犀利起來,無形之中身上甚至隱隱還透出一股殺意。
靜!
靜得可怕!
許非明顯感覺到空氣變冷了。
李剛則是臉色大變,這種感覺,身為五級武者的他又怎會不知道這是殺意?
老師要殺許非?
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必須打破這氛圍。
“老師?”
李剛試探著叫了一聲宮單。
“嗯?”宮單轉頭,神色稍緩。
李剛的話一出,果然打破了沉寂的氛圍。
“說說吧,煉藥師你是從哪知道的?”宮單也意識到剛才自己失態了,對方還隻是一個少年,即使施燁要派人來,也不至於派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來吧。
“這個,是前段時間與李哥聊天的時候談到的,再加上我對於藥材也還算了解,聽說宮老您所知甚多,就想問問關於煉藥師的一些事情。”見氣氛緩和了點,許非也鬆了一口氣,實在是剛才的氣氛有點壓抑了。
“你回去吧,煉藥師的事情還不是你該問的。”宮單淡漠道,隨既轉身就離開了大廳。
看著宮單離去的背影,許非一陣茫然,這就算見了?
說好的對他感興趣呢?
是不是自己太直接了點?
才說幾句話?
你覺得我來隻是為了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
“走吧!”李剛也有點不是滋味,這邊是有過救命之恩的好友,那邊是授業恩師,雖說今天這事屬於老師做的不怎麼好,但他能說什麼呢?
許非沒作聲,而是跟隨李剛走出了院子。
弱者該有弱者的覺悟,在宮單麵前,他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二人一路上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愉悅,許非倒還好,隻是心裏有點不好受,拿二十一世紀的話來說,宮單可能來大姨媽了。
可李剛卻很鬱悶,一路上都沉默著,他也在想老師今天為什麼會這樣,老師雖然平時性格古怪了點,但那時候怎麼會爆發出殺氣呢?
直到快到陳家醫館的時候,許非才出聲說道:“李哥,剛才可能是我犯了你老師忌諱,這個我也不知道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