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最近天氣嚴寒,那張皓然畢竟有了年紀,抵擋不住,受了風寒躺倒了,雖然他也帶了精幹的侍衛,但想必一時半會兒地起不來,也就不能發號施令了。
這讓幾個人都鬆了一口氣,流蘇本來還有點顧慮,但景姑姑表示樂觀,為此還不惜以身示範:“唉,年紀大了就是這樣,歲月不饒人哪,哪怕前兩年,那會兒阿寧在雲湖裏鑿冰撈魚,我還下去試了幾試,如今一想起來,卻覺得冰冷刺骨!”
一邊說一邊還趕緊捂了捂手裏的暖爐:“那張皓然又是個文人,乍然到了這天寒地凍的西北,那可是風寒呢,渾身酸痛發高熱的,別說出門了,估計連起身都困難,想必要找咱們的心思也隻得暫時給歇了。”
這話說得流蘇給訕訕地停了嘴,季雨菲便打圓場,說還是先耐心等著京城那邊的來信吧…
這一等,便又是半個月,中間又下了一次雪,外頭牆根處的雪越堆越高,這次除了白流蘇兩夫妻,季雨菲和景姑姑也都出門掃雪了,實在是,老是窩在家裏也無趣,再說了,照季雨菲在21世紀的生活感受,人還是得多動一動的,要不然身上長膘不說,體質也極易下降。
於是幾個人便樂嗬嗬地出門掃了雪,又上鋪子裏轉了轉,順帶又買了些吃食,反正如今天寒地凍,隨手往外頭一放,別說一般的糧食了,就是肉類,也能放個十天半個月的不會壞。
這一點,四人都覺得挺好,易保存啊。
半個多月後,謝玉珠派人送來了京城那邊的信,雖然信的內容看似是謝老夫人寫給自家孫女謝玉珠的,滿信紙的家長裏短,但看到了兩頁信紙底下的兩枚同款印章,季雨菲便知謝宜江和三公主都接收到自己的信息了,一時間四人都喜不自勝。
那麼接下來該做什麼呢?季雨菲覺得,也許可以大著膽子獨立跟謝宜江他們通信了:“老是讓謝姐姐幫咱們轉,其實也有風險,京城那邊也好,這邊的謝府也好,搞不好信件隨時會被人截獲。”而且也不方便啊,不方便個人情感的表達啊,嘿嘿。
景姑姑想了想,看了下旁邊的白流蘇:“流蘇,上次你說的天香樓掌櫃…要麼咱們試上一試?”跟之前情形不一樣,現在有阿寧和謝大人在,可題應該不大。
許是惦記著家中母親和妹妹,這次白流蘇覺得可行,景姑姑便親自動手寫了封信,跟三公主和謝宜江言明,之後可以嚐試通過天香樓這一不太會被注意到的地方來中轉信件,隨信附上了點心鋪子的地址。
酒樓跟點心鋪子通信,怎麼看,都應該是正常的生意往來吧?
蓋上了兩枚印章,季雨菲滿懷期待地把信件交給白流蘇兩夫妻,想著第二天上鋪子裏借著送點心當麵交給謝玉珠。
結果第二天一早起來,大家絕望地發現,這次雪倒是下得不算大,但風很大,路途近一點的還可以,但從他們這兒到鋪子再到謝府所在的高級住宅區,路遠著呢,根本沒法出行,沒看巷子裏,一大早的,時不時傳來摔倒的驚呼聲。
“算了,緩兩日吧,也不差這一時!”景姑姑和季雨菲都覺得不著急。
於是這一不著急,便先等來了謝玉珠送來的第二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