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已經都置辦過了,那商會的人便搓搓手說了:“所以將心比心,大家都盡一份力吧,哦對了,大小姐說了,寒衣節當天,不拘捐多少衣物,都是一份善心,到時可以到她跟前說說話,順便領一份紅豆糯米羹暖暖身子!”
這話一說,季雨菲和景姑姑便覺可能性更大了,可以跟謝小姐見麵,而且還能領一份紅豆糯米羹,紅豆誒,可不就是在呼應紅豆酥麼!
當下便跟那商會的人道了謝,又仔細問了捐獻衣物的地址和時間,午後葛俊傑便高高興興地出去買了些新的棉衣。
在四人的期盼中,十月初一很快就到來了,當然,也就跟那商會的人所說的,刮在臉上生疼的北風也加劇了,天色陰沉沉的,甚至感覺很快就要下雪了。
不過四個人還是感覺身上挺有勁的,畢竟從京城出來這麼久,如今可算是有了盼頭了,於是大清早的就收拾停當,趕著裝了棉衣包的馬車出發了。
捐獻衣物的地點是在某個郊外軍營,還沒到,路上就發現馬車越來越多了,等到了軍營外,遠遠的,便看到了一個挺大的營帳,想來那謝大小姐便是在裏頭了。
營帳外頭有人在專門登記造冊,旁邊有一隊將士在有條不紊地清點、整理、打包捐獻來的衣物,據葛俊傑打聽來的消息,此處軍營頭頭便是謝大小姐的夫婿曹都尉,如此安排,倒是讓人挑不出什麼問題。
之後四人便排隊等著,許是考慮到寒冷的天氣,將士們也訓練有素,隊伍行進得還挺快,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季雨菲發現輪到自己了。
眼看有商戶笑眯眯地從那營帳裏掀簾出來,季雨菲瞬間覺得自己心跳加快了,好在旁邊的景姑姑見狀,拉著她的胳膊低聲說了句:“沒事,等下聽姑姑說。”然後招呼著後麵看著也有點緊張的白流蘇和葛俊傑一起進了營帳。
一進去,裏頭燒著炭盆,一股暖風撲麵而來,讓緊張的季雨菲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旁邊的景姑姑卻已經朗聲自報了家門。
便趕緊屏氣凝神努力控製住自己往上頭看去,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這一看,便發現,那坐在上頭的謝小姐,跟謝宜江還真有幾分相像,膚色倒是比謝宜江要白得多,也比本地大部分婦女同胞的膚色要白得多。
想來也是,謝小姐畢竟養尊處優,沒看現在的她,裹了件深紫色的貂裘,領口露出一圈看著就暖和的白毛,襯得整個人又白又貴氣。
這一看,不知怎的,季雨菲就心裏一酸,唉,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般高高在上地看著別人,誰知如今卻落得這般漂泊不說,連見個人都要殫精竭慮、偷偷摸摸。
這般想著,季雨菲便有點悲從中來,眼睛有點發酸,人也低著頭不自覺地往景姑姑背後挪了挪,卻聽到上麵傳來了一句:
“夫人可是當日送了紅豆酥的那一家?‘桃花灼灼’,可真是好名字,聽聞是從中南道而來?還真是巧了,舍弟當初也曾在那裏任過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