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睡,可能確實累,便一直睡到了太陽照到了窗欞上,景姑姑在外頭壓著嗓子叫她,說等會兒流蘇和葛侍衛要來敬茶,讓她趕緊起來。
西北早晚的天氣挺舒服,季雨菲本來睡得正香,聽了景姑姑這話,隻得趕緊起來,還這麼幾年來第一次靠自己打了水洗臉又在景姑姑的幫助下梳了頭,兩人都有點不太適應,唉,由奢入儉難啊,要不是怕暴露身份,季雨菲都想跟景姑姑提議雇個丫鬟婆子啥的了。
兩人剛收拾停當,院門外進來了葛侍衛,原來他去買早點去了,一聽葛侍衛回來了,那邊的東廂房裏便也有了動靜,流蘇姑娘,哦不,葛夫人,羞羞答答地出來了。
先是給景姑姑和季雨菲敬了茶,兩人也趕緊拿出了昨兒就備好的大紅封,並且都說了吉利的話,“相敬如賓”、“早生貴子”啥的,新婚夫婦紅著臉應了,之後白流蘇還拿出了給景姑姑和季雨菲準備的禮物—一人一雙看著應該是葛侍衛幫她悄悄買來的小羊皮靴,顏色款式看著都中規中矩,但想必之後天氣變冷就很快用得著了,還挺實用。
白流蘇紅著臉說沒什麼像樣的禮物,景姑姑和季雨菲卻看著都挺喜歡,季雨菲甚至當場試穿了下,還別說,挺合腳,這也讓有點忐忑的新婚夫婦鬆了一口氣。
至此,雖然簡陋了些,但婚禮的大致流程也是走了的,季雨菲為此還跟兩人表示了歉意。
葛侍衛看著確實不太會說話,聽了季雨菲的話隻是連連擺手說沒什麼,說自己能如願娶到白流蘇,已是心滿意足,一邊說還一邊磕頭感謝景姑姑和季雨菲的成全。
白流蘇一聽,自然也是跟著磕了頭表示感謝,兩人一道磕完了頭起來,葛侍衛便低頭看旁邊的白流蘇,剛好白流蘇也抬頭看他,哎喲喂,兩人含情脈脈的樣子把個季雨菲給看得直呼牙疼,太甜膩了,以至於等一起落座吃飯,季雨菲幹脆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這樣,流蘇,葛大哥,我有個想法,你們先聽聽看哈。”
季雨菲的意思,兩人畢竟是新婚,流蘇之前還表示了對自己今早不能伺候姑娘梳洗的歉意,其實這是完全沒必要的。
“且不說咱們如今早就跟一家人一般無二,也沒有你這新娘子再來伺候人的道理,我是覺得,要麼這樣:從今天起,你倆搬到外院去住怎麼樣?”
這話說得其餘三人都一愣,景姑姑臉上更是顯出了略帶不讚同的神情,還發出了一聲對自己嗔怪的聲音,但季雨菲看著,葛侍衛的臉上其實是有點意外的歡喜,這就對了!
新婚夫婦,將心比心,肯定是想整天黏糊在一起的,那就得給人家留一點私人空間,當然,話不能這麼直白,季雨菲便給三人委婉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我是覺得,如今你倆既然成了親,以後很多事情,少不得還得你們倆出麵,尤其是葛大哥,那住在外院,進出就方便了,不是說要做生意麼,回頭咱們再收拾收拾,搞不好還得招待客戶呢,這樣就內外有別了,於己於人都方便,你們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