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菲來回看了好幾遍,不知怎的,總覺得這封信寫得比較…呃,官方。
對,沒錯,就是這種感覺,挺官方的,而且對自己這個女兒一點都沒有什麼交代,雖說之前兩人也算是告過別了,但…季雨菲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按說她家父王不可能就此對自己毫無任何交代就這麼走了。
於是再把這封信交還給太監總管後,季雨菲還是一臉懷疑地多問了一句:“我父王就留了這封信?”該不會被他們給截留了吧?
對此,陳長安倒也耐心,吩咐旁邊的太監總管:“去把今天早上最先發現王爺情況的那人叫來。”
不一會兒,一個抖抖索索的小和尚就被叫了進來,低著頭自我介紹說是伺候康王日常生活起居的,今早他在門外想進屋伺候梳洗卻發現裏頭毫無聲音,一開始以為康王還在睡覺沒敢打擾,等到過了時辰覺得不對勁,大著膽子推門而入才發現康王已經死去多時。
“小僧當時沒敢多停留,一看王爺有點不對,趕緊跑出去告訴了師父,師父也很快就去稟告了方丈大師,中間吩咐小僧守在王爺門口,小僧寸步不敢離,後來方丈大師也親自來了,跟小僧師父一起進屋查看後也很快就退了出來,之後就誰也沒再進去。”
“小僧所言句句是實,出家人不打誑語,還請諸位女施主明察!”那小和尚也不知想問他話的人是誰,見屋裏不止一個女性,便索性都稱呼了。
季雨菲看那小和尚挺害怕的,也不想為難他,何況到這個地步,就算真有別的什麼遺言遺物,陳長安估計也不打算給自己,便也就默認了:“謝謝你,沒事,就是問一下,不用害怕。”
“好了,”陳長安見那小和尚低頭一步步退出門,轉頭便對季雨菲說道:“該問的你都已問清楚,該看的也都給你看了,要陪著你父王也不是不可以,但眼下你不能再待在這屋裏,而且後麵該怎麼做,你心裏應該也有數。”
如此,屋內沉默了陣,季雨菲總算勉強答應了聲:“好,我會到別的屋裏待著,陪父王過完這三天,我要親自送他到皇陵。”
“不行!”對此陳長安想也沒想就給拒絕了:“叔王雖然入了空門,但喪事太過簡單,皇祖母那邊肯定第一個不同意,何況停靈三天已是過於草率,葬禮朕會命人按親王規格安排。”
意思是自己這個死人不適合在眾人麵前再出現嘍?季雨菲開始想要怎麼反駁陳長安的話,想來想去,忽的想到了一件事,這麼一想,頓時眼淚又落了下來,連帶聲音也哽咽了:
“那我要給我父王守孝三年!”
看來這就是康王所說的辦法了,要不是自己一直逼問,康王也不至於想出如此令人絕望的辦法啊,季雨菲痛哭著捂住了自己的臉:“父王,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