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江呢,無論是去東北道冒險營救阿寧也好,還是後來在西南道幫著安置她也好,都是出了力的,所以父王便想著,求阿景幫忙應該可以。”
“至於你說擔心她會不會事後跟宮裏告密的事,父王也想過,一來,她不是男兒,又是獨自一人,告了密,能加官進爵麼,能封妻蔭子麼?通通都沒有,那她去告密幹什麼?端掉了康王府,還讓她跟阿寧離了心,阿景不是這等沒腦子的人。”
“再說了,萬一,阿景真的要去告密,放心,父王會派人看著她的,到時就把她是前朝太子後裔的事給提前端出來製止她,萬一這樣她還不服軟,那也行,不是還有個在西南道的什麼蕭夢醒麼,那可是她實打實的侄子,前朝唯一的子嗣血脈,而且還跟阿寧她們呆一起,嗬嗬,那就大家一起死吧,誰也別埋怨誰!”
康王說出這番話時,臉上的神色讓季雨菲悚然心驚,不禁上去扶住了他胳膊:“父王,還不至於此,說什麼死不死的,人活著才有希望。”
康王拍了拍女兒的手:“父王就是這麼一說,放心,咱們都會好好地活著!”活著才能長長久久,死了就什麼都成空了,早多少年前,康王自認已經想明白這一點了,如此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不到最後關頭,才不會輕易去做。
如此,那天三人達成了一致,之後康王的動作就很快了,回到府裏不知準備了什麼,當天傍晚時分帶著人回到三公主府,幫著景姑姑和白流蘇護著季雨菲強行闖出了府,之後又在城門關閉前一刻出了城,快馬加鞭徑自離去。
康王是掐準了時間的,等禁衛軍跑去報信,卻發現宮門口已經落匙了,王爺愛女心切、幫昭慧郡主落跑這種事,那負責三公主府外守衛的小頭領以前沒碰到過,皇帝之前也沒吩咐過該如何應對,一時間不禁傻眼了。
等到反應過來,旁邊倒是有膽子大的,提議往宮中遞條子,以免明日被皇帝責罰,但畢竟隻是個小頭領,那說的人反正隻出一張嘴不用擔責,但自己畢竟是個負責的,如果萬一如此操作,且不說這種事能不能往宮中遞條子,涉及到的畢竟是郡主和親王,那康王爺可不是尋常王爺,那郡主也不是尋常郡主,背後可是慈寧宮,一個不慎,皇帝怪罪下來…小頭領在宮門口轉了十來圈後覺得還是沒膽子如此操作,便隻能焦灼地等到了第二天一早。
可大清早的,那會兒都是朝臣們上朝之時,小頭領也沒有膽子這會兒讓自己引人注目,便生生熬到了下朝之後,才戰戰兢兢地請人稟報。
等小頭領最後跪倒在禦書房裏,其實都快中午了,那會兒皇帝正跟內閣說完了東北道的戰事,心情還不錯,打算去慈寧宮看皇長子順便陪著太皇太後她老人家吃頓午飯,見進來個人倒頭便跪,還挺溫和地問了句:“何事?”